血色圈陣就滴落下血滴,示意著陣上的能量在不斷消耗。
三樓走廊本來沒有多少怪物的,大多數怪物都在房間裡,向四樓這種全被院長怪物揪出來的情況著實少見,所以任義應付起來十分從容。這會兒,突然聽到一波怪物的聲音從樓梯方向傳來,任義的面癱臉轉過來,同時注意到了混在鬼怪裡的虞幸。
“……”這畫面太一言難盡了,任義的動作頓了頓,眼神顯得有些疑惑。
四樓倖存的小部分怪物一窩蜂接著往下跑,似乎想徹底遠離四樓,虞幸差點被它們帶到二樓去,他立刻從鬼怪堆裡擠出來,脫離了那股推力,整理整理衣服,在三樓走廊上可以看見他的怪物圍過來之前,毫不猶豫地往任義那裡靠過去。
他知道任義衣服上是什麼,血筆的稱謂可不是擺設,任義除了分析資料之外,對荒誕體系裡的陣法也相當有研究,比如現在能讓鬼怪在攻擊時產生認知錯誤的圈陣就很實用。
虞幸靠過去,想要蹭陣的想法不言而喻。
任義站在原地,看他過來也沒拒絕,他倒是也想問問虞幸四樓發生了什麼。
如果和之前一樣是院長在走廊上追人把鬼怪嚇到了,那也不該是跑下樓,而是躲進房間,虞幸更不可能剛一下樓就這麼從容。
……
“你怎麼開始發呆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聲,虞幸因為措不及防,還有走路的慣性,小腿肚抽了一下。
可抽完他就發現,自己並不在走向任義的那條走廊上,而是坐著的,坐在一張病床的床沿上,周圍是一片狼藉的病房佈置。
“?”他少見地呆了一下,轉頭看向說話的女聲。
是莎芙麗和海妖。
莎芙麗眉頭挑起,纖長的手指來到他面前揮了揮,問道:“怎麼回事?說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你繼續呀!”
海妖也一臉疑惑。
虞幸更想一臉疑惑,他上一秒還剛看見任義,下一秒就來到了病房裡,從站著變成了坐著,似乎還正在與莎芙麗和海妖說些什麼?
“等一下。”虞幸抬起手,捏了捏額角,他排除了是某種鬼怪的能力讓他產生了幻覺的可能,然後腦中靈光一閃。
“啊,我知道了。”虞幸木著臉,對面前的兩個女人解釋道,“我犯病了。”
“什麼病?”海妖驚訝,“沒看出你哪兒不正常呀,你的病症不是突然變得奇怪嗎?”
就像在婦科診室裡那樣,執著地認為她該住在海底。
虞幸咬著後槽牙,有些‘感謝’恐懼醫院的真實患病機制,他道:“我的病症之一……臨時失憶。”
真的是非常臨時。
他沒有任何預兆的,失去了和任義會合之後,一直到現在坐在病房裡,似乎在說些什麼之間,所有的記憶。
也就是說,時間正常流逝,他已經做了很多事,卻在前一秒犯病的瞬間,丟失了部分記憶,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三樓走廊。
嘶……多坑啊。
系統,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