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下手好狠啊。”虞幸輕嘆著,像是在陳述一個令他十分無奈的事實,又像是一種半真半假的控訴。
“……”心理老師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學生,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看,真的連說話都不方便了,你就這麼討厭我這張嘴嗎?可是一直在問我問題的不是你嗎……我只是按照你的問題去回答了,這樣你還不滿意?”臉部的現狀讓虞幸的聲音稍稍有些模糊,他不是很滿意,調動了體內開始翻滾的詛咒之力,頃刻間將嘴角恢復原狀。
心理老師的表情再一次出現裂紋,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有些懷疑地打量著虞幸:“你不是學生嗎?”
這所學校裡,老師、圖書管理員、宿管、廚師,所有的員工都可以不是人,唯獨那些並沒有佩戴過紅袖章的學生,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脆弱的,恐懼的,一碰就會死亡的可憐小鳥。
所以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麼面前這隻鳥是個會斷肢再生的變異小鳥?
她擁有的情報上不包括這一項!
疼痛消失了,但剛才痛到神經麻痺的感受依舊殘留在腦海中,虞幸嘻嘻一笑:“這個問題讓我很疑惑,我當然是學生了,是你的學生呀!不過我不是很喜歡你對我的臉下手,既然是破開皮囊掃清汙濁,換個地方嘛。”
“你看胸口怎麼樣?心臟在這裡哦!”
“腹部怎麼樣呢?把腸子一節一節地掏出來,可以湊出很長的一條繩子。”
“腿怎麼樣呢?腿骨很白也很大,你可以嘗試抽出我的骨頭,去做一個心理學拼圖。”
“啊,兩腿之間就算了,這個地方和我的臉一樣重要,你還是不要碰比較好。”
他像一個完全不會恐懼的瘋子似的,用午飯吃什麼的態度對心理老師討論著該從哪裡開始切割,每多說一句,心理老師看他的目光就更詭異一分,最後直接將刀放下了。
“夠了!”心理老師裙子下面觸手一樣的東西瘋狂地蠕動,在某一瞬間,她感受到了從下湧上來的恐懼和敬畏。
但那感覺只出現了一瞬,快到她甚至沒有能夠反應過來去捕捉。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她開始猶豫,開始茫然,在虞幸的瘋狂面前,她似乎看到了同類。
“什麼啊,真掃興,說好了要治療的。”虞幸撇撇嘴,雙手的手腕突然發力,竟然用血肉將鐵環給掙斷了。
他的身體素質可不是推演系統給的,能收回去的只是一小部分,而椅子上的鐵環不過就是普通的鐵環,用來禁錮那些學生綽綽有餘,禁錮虞幸,就顯得有些無力了。
正因如此,他才會在剛才不閃不避,畢竟來都來了,要是他也閃開了,心理老師讓他們都回去,那多沒意思。
來了肯定要進行心理治療啊,他好不容易才從心理老師這裡得到的治療流程,不用一用怎麼對得起自己。
掙開鐵環之後,他把手放在腰間的鐵環上,一發力便掰斷了。
虞幸臉上逐漸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神色,心理老師湧現出危機感,也不打算在這時候糾結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不像普通學生一樣脆弱了,直接扛著刀,藉助慣性一刀劈了下來。
兇狠的刀劈開空氣,直直往虞幸頭上招呼,這一下是沒打算手下留情,如果不躲開,應該會被劈成兩半。
虞幸用腳蹬了蹬,底下的輪子讓這張椅子十分的靈活,他輕輕用力,便在刀砍下來之前側過椅子,然後咔嚓一聲,大刀砍在了他胳膊的位置。
毫無疑問的直接斬下。
“很疼的,老師。”虞幸輕輕地說著,雙腿也掙脫禁錮,他站了起來,撿起地上屬於自己的肢體,湊到傷口上,又用詛咒之力修復了那一段被割裂的細胞、組織和面板。
心理老師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魔鬼。
“這樣吧老師,既然你的專業素養不太到位,那就換我來給你進行心理治療嘛。”虞幸幾乎在瞬間就到了心理老師面前,一手抬住她還想砍下來的刀,另一隻手扯住心理老師的腰,將她按在了椅子上。
刀掉落在地,虞幸眼底閃過兇戾,抓住了麻花辮,往上一扯,竟然在麻花辮的尾端和地面之間扯出一段有些像纖維的絲。
他用麻花辮繞了兩圈,把心理老師固定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