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十二個病患,十二個沒有公佈病症的神秘患者,沒有引導和治療他們的醫生。
所以,黃昏中要走出病房的,是十二個行兇者。
……
漫長的等待後,一滴水滴落在地,綻開,泯滅。
【第三輪遊戲正式開始】
【遊戲模式:黃昏(已達成隱藏模式開啟條件】
【遊戲模式描述:無序的交錯,怪物橫行的世界,一所醫院,又怎麼能拯救所有人?既然已經探知一半的真相,那麼,就在自己親手塑造的險境中,將另一半填補完全吧。】
虞幸耳邊響起系統提示,他放緩呼吸,進入了角色。
當五感完全連結,他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難受,渾身上下像是剛被群毆了一頓那樣痠痛,雙臂被布料束縛著,緊緊貼著胸口,兩隻手固定在肩胛骨的位置,除了手,他的腰、腿,都被一根根皮帶給固定在了冰冷的椅子上。
虞幸什麼也看不見,他的眼前蒙著一塊厚實的布條,系得很緊,勒得他很不舒服。
周圍極致的安靜,安靜到連他太陽穴處的跳動都清晰起來,他仔細感受了一下,整個人真的動彈不得,與其說穿著束縛衣,倒不如說,他完全是被給他“治療”的人囚禁了。
脖子上也有皮帶的禁錮感,這使他的頭不自覺後仰著,靠著椅子的椅背,與幾個奇怪的圓形凸起部分接觸。
他頓時清楚,自己坐的是電椅。
“這群人對我的束縛還真嚴格啊……”虞幸嘟囔著,抽動手臂,指尖藏著的刀片勉強割破了束縛衣的一小塊,由於他的肌膚之間沒有什麼空隙,這樣的動作顯然也傷害到了他自己,面板破裂,一股鮮血順著肌理向下流去。
虞幸皺了皺眉,隨後他只正常用力,就把有了突破口的束縛衣撐碎了。
手臂恢復自由,連帶著胸腔都暢快不少,他伸手把矇住眼睛的布條拉下來,昏黃的燈光頓時打破了他眼中的純黑,他適應了一會兒,饒有興趣地看向周圍。
如果這就是“我們”口中的治療室,那無疑很不正規,因為這間房間裡除了正中間這座他正坐著的機械大椅子,就只剩下一個裝載著瓶瓶罐罐的手推車,在顏色各異的試劑旁邊散落了幾張紙,地上還掉落了一支沒有筆帽的水筆。
燈光從屋頂上傳來,是一個很容易塑造壓抑環境的電壓不足的白熾燈,在這些東西的映襯下,不大的房間空空蕩蕩,只有地上交錯的電線能將房間連起來。
這裡更像是關押某種囚犯的刑房。
虞幸觀察完畢,由於視角問題,他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只能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皮帶。
皮帶從電椅上延伸出來,兩側的皮帶在他咽喉前交匯,由一個金屬扣固定。
好在這電椅沒有太智慧,皮帶是他坐好後,由別人給他手動扣起來的,現在他雙手解放,自己就能解開這個不算複雜的節點,手指在皮帶扣上拂過,隨著一個輕微的“咔嚓”聲,他解開了第一個釦環。
虞幸扭扭脖子,輕輕揉了揉勒出來的痕跡,低頭看去。
昏暗的燈光倒是能將他照得很清楚,他身上損壞的束縛衣倔強地掛著,裡面是一件藍白相間的條紋病號服,在他左肩,病號服被剛才刀片割出來的傷口染紅,給他這個角色增添了一股子脆弱感。
瞧,多可憐的一個被變態醫生們綁起來做實驗的無辜患者啊!
虞幸看著自己的腰和兩腿被一圈圈皮帶綁成了牡丹蝦,眉頭一挑,利落地將這些皮帶上的金屬扣全部挑開,活動了一下緩緩恢復力氣的四肢,然後顫顫巍巍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身體素質不錯是真的,但這個角色經歷了一輪輪抽血、電擊,早就被毀的一塌糊塗,或多或少也影響到了他,起碼得半小時以後,他才能把角色帶來的負面影響消除。
於是,虞幸現在宛若一個老年人,一步一挪地把束縛衣完全脫掉,摸索了一遍電椅上的各個按鈕,大致搞清楚了電椅的運作方式。
然後他才走向手推車,拿起遺漏的幾張明顯不怎麼重要的紙,隨便看了兩眼。
紙上記錄了一些超出他知識範疇的資料,看不懂,他直接略過,看向看得懂的字。
大致上就是說,這個病人很危險,很難死。
很難死是什麼概念,就是國外恐怖片裡那種殺人狂,捱了主角的刀、槍,在火裡燒過,依然可以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殺主角。
寫下觀察記錄的人很恐懼,紙上說,這個名為幸的病人就是這樣,一定要好好管著,一旦放出來,除了其他危險的病人外,整個醫院的人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