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很可能是曲銜青把積分強化和某些祭品的使用條件都賭在了眼睛上,這樣一來,曲銜青變態的視力也就有解釋了。
“曲銜青,你真有趣,我從沒見過比你極端的女人。”韓彥忍不住出聲,想要進行試探,“你就這麼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就沒想過,如果眼睛受了傷,你就廢了麼?”
“我從來……不會讓人傷到我的眼睛。”
依舊是那種飄渺不定的聲音,曲銜青摸到了金玲鐺,拿在手裡,搖了一下。
她身上的傷口一陣蠕動,頃刻間就癒合了一部分。
韓彥嘴角一勾,那些傷口就重新撕裂開,甚至比剛才更大。
太愉悅了。
這就是全面壓制的感覺麼?
他明明可以隔空撕開曲銜青已經有的那些傷口,沒了視覺的曲銜青自然看不到他手指上與那些傷口之間連著的虛無之線,也無法用她那傲人的速度躲開這種襲擊。
但他就是要等曲銜青以為可以治好傷的時候再去撕扯,讓曲銜青重新感受一遍皮肉之苦——太爽了!
而且剛才曲銜青的回答簡直太符合她的性格,極端自負和戾氣十足,她真的有可能因為自信,放棄其他感官的提升,甚至是為了追求極致,主動讓其他感官退化。
“很好玩嗎?”曲銜青問。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痛苦能讓一個人清醒,曲銜青——現在你清醒了嗎?”韓彥的手中出現一把槍。
一把沒有實體,只有虛幻輪廓的純黑手槍。
這是他最順手的武器祭品,對於他這種近戰能力不太行的人來說,遠距離靈異熱武器無疑是個最佳選擇。
“你有沒有感受到……你那最強哀悼級的名頭,在絕望級面前,根本不夠看?”
“啊,或許吧。”曲銜青知道自己的傷口處有貓膩,她乾脆地收起了金鈴鐺,用左手撕下病號服衣襬處的一圈布料。
長長的布料溼答答的,早就被鮮血侵染,拿在手裡都顯得觸目驚心。
她配合著拿劍的那隻手,用布條當做矇眼布,覆蓋在眼睛上繞了一圈,然後在後腦那裡打了個死結。
韓彥並沒有阻止她,可以這麼說,他一點兒也不在乎曲銜青的動作,曲銜青讓他忌憚的只有劍術,除此之外,任何有特殊能力的祭品,他都有把握擊潰。
只有那把邪異恩典,殺傷力太大,絕望級都不一定防的住。
他饒有興趣,就算曲銜青可以用“矇住眼睛”的特定動作暫時喚醒其他感官,也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最重要的是,這一局他是行兇者,而曲銜青只是一個病人,他可以殺曲銜青,可曲銜青殺不了他,規則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曲銜青的所有掙扎,都只是在賭一個逃跑的機會,等虞幸殺了另一個人,有人拉響警報,她就能在指認環節指控他。
可……有人會信嗎?
曲銜青的話,可以被在場的嘉賓信任,可場外的那些觀眾……他們會信嗎?
不會的,只要他稍微顛倒一下黑白,給曲銜青安上一個罪名,早就心有偏見的觀眾就會自己腦補細節,認為曲銜青是在撒謊。
誰讓她是個蠢女人,從來不知道顧及別人的感受呢?
韓彥想到這裡,又愉悅地笑了一聲,他興致非常不錯地動動手指,頓時,曲銜青身上的傷口在虛無之線的拉扯之下一個接一個的爆開,她整個人就像被血洗了一樣,除了他刻意留下來的那張漂亮臉蛋之外,沒有一處還完整。
“疼嗎?疼就叫出來啊,我還沒過你喊疼呢,或許只有虞幸在床榻上聽過?”韓彥這個時候還想起了外界的傳聞,隨後搖搖頭,輕笑一聲,“不,雖然他們都那麼說,但我覺得你們不是那種關係,你只是一個棋子而已,他怎麼會和你達成那種麻煩無窮的關係呢。”
顯然,男女朋友乃至夫妻之間的關係,被韓彥形容成“麻煩無窮”。
曲銜青想到韓彥曾有過妻子,還和妻子生下了韓心怡,而後,他的妻子就從此消失了。
恐怕韓彥要的只是一個和他基因相似,可以被培養成墮落線的孩子而已吧。
“那就讓我做第一個聽到你喊疼的人好不好?你叫一聲吧,我向你承諾,你只要叫一聲疼,我就直接殺了你,不再折磨你了哦?”韓彥放緩聲音,低聲哄到。
曲銜青聽到他的話,竟然有一種特別想去相信的感覺,就好像他一定會信守承諾,就好像直接殺了她是什麼恩賜一樣。
可是……
曲銜青握緊了劍,即使每一寸面板都在崩裂,她握劍的手也沒有一絲顫抖。
被血染髒的手腕擁有深可見骨的傷痕,就這樣,她依然活動自如,像是感覺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