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有很多傷口,乍一看……就像第二階段裡,伶人在趙一酒身上留下的一樣。
不同的是,趙一酒是推演者,體質加強過,而且本身成長的過程就很神秘,實力也強,做得到忍耐痛楚,而梁媽媽則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中年女人,這麼重的傷,還沒有得到醫治,就這麼丟在冰冷又堅硬的地面,基本上已經可以宣告死刑。
也就是死的時間早晚而已。
根據經驗,虞幸已經可以宣佈,梁媽媽沒救了。
他走到另外兩個女人身旁,先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個,發現這是曾經見過的一個婢女,負責洗衣服的。
婢女嘴裡的聲音太過微弱,他仔細聆聽,才勉強辨認出幾個詞。
“不想……”
“少爺……”
“騙人……”
“孩子……”
這些詞彙並不連貫,中間其他模糊不清的音節將這些詞分在了不同的話裡,虞幸不能把這些詞連在一起來組合。
婢女目光渙散,渾身的血好像是塗抹上去的,虞幸輕輕叫了她幾聲,什麼回應也沒有得到。
無法交流。
他最終將目光投向唯一一個看起來還有神智的女人,認出了她的衣服。
“你是夫人身邊的兩個婢女之一?”虞幸挑眉,有點意外。
他去喪葬一條街之前,兩個婢女還都在,雖說胳膊上有放血的傷,可看夫人的態度,無疑對這兩個小婢女寶貝得很。
怎麼他就出去一趟,這兒就被困了一個?
而且看樣子,這個婢女也遭受了很多傷害,渾身上下的傷痕密密麻麻,再加上衣服上被刻意塗抹的血跡,整個一血人。
“我是……小玲……”謝天謝地婢女還能正常交流,雖然聲音虛弱,再不復站在夫人身邊時的冷淡。
小玲?
虞幸記得她,就是她把夫人的鬼袋子交給他的。
他蹲到小玲身前,小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地方到底是幹什麼的?”
血陣血跡嶄新,不少地方都還沒幹涸,顯然,這間耳房裡的血陣是剛剛才畫好的,所以,發生了什麼,才讓大師在短時間內做了這麼多事?
小玲聽了他的問話,氣若游絲:“鬼知道啊……算了,我是趙儒儒……”
虞幸:“……”
他看了一眼面前這女人的傷勢程度,再想象了一下這是除了算卦之外什麼能力都缺的趙儒儒。
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伙,你還能活多久?”
趙儒儒沒回答這個問題,她無力地靠著,一動也不想動:“你出方府之後……我就算了一卦,確定了你的身份。然後,大師突然來找夫人,說……他的佈置……被人動了,現在必須……咳咳咳,必須趕緊找出府中藏著的知情人,而且還要……提前開啟血陣……”
“然後呢?”虞幸看趙儒儒好像不是很著急治傷,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你怎麼會被選中?”
“他要……和方少還有劉雪有關聯的人……”趙儒儒眼球移動,看向躺著的婢女,“她是不小心聽見了這些秘密,才被抓來的。”
虞幸也順著趙儒儒回望了一眼:“也就是說,這裡五個空缺,需要五個人,而實際上,現在只有兩個?”
“哈……”趙儒儒像是笑了笑,“她躺的……是你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