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扇門,鏽得都快認不出原本的材質了,如果整層樓都是這個風格,那必然有它的意義。
荒誕世界中,每一個異常都可能象徵著生機和線索。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曾萊大致把他們的發現都給說了一遍,包括天花板上沒有被啟用的深淵血陣。
“這樣啊。那你們已經見過三種鬼物了。”槐看著胃口好得不行的虞幸,莫名覺得食慾一點一點被勾了起來,他趁著飯菜都熱,也多吃了幾口填肚子,然後道,“我和荒白在浴室的時候也看見一個。”
荒白想去占房間,槐就讓她去了。
最初幾間房間還是很好進的,起碼他們的臥室就有十間了不是?
至於可能有危險的地方,槐相信荒白有自己的判斷力,不會輕易冒險。
因為這女人很聰明,嘻嘻哈哈的,其實細心得很。
槐道:“男浴室和你們說的差不多,我轉了一會兒就走了,去了女浴室。”
虞幸抬起眼皮看他。
曾萊也無聲地盯著他,似乎在進行某種控訴。
“……不至於吧,那時候浴室裡又沒人在!”槐一向平淡的聲音終於出現了目前為止最強烈的波動,“……而且荒白先進去的,我只是跟著去檢視一下線索,又不會做變態的事,把你們的眼神收一收!”
虞幸聽話地收回了眼神。
曾萊嘖嘖兩聲:“然後呢然後呢,在女浴室瞅見啥了?”
槐輕咳一聲:“一個鏡子。”
“是荒白髮現的,她說聽到鏡子裡好像有聲音,就順著聲去看了一眼,我也去了,然後就在鏡子裡看到一個人。”
虞幸挑眉:“誰?”
槐道:“我自己。”
曾萊:“……?”
我聾了嗎……
“你看到自己這件事很牛逼麼,那特麼不是個鏡子麼?”
槐知道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剛想給東北的暴躁老哥做一個補充,虞幸先開口了。
他試著理解:“你和荒白兩個人照鏡子,鏡子裡只有你一個人?”
“對。”槐說,“而且,鏡子裡的我對著我打招呼了,我沒管它,先看的荒白,發現她的表情和我差不多,可能臉更綠一點兒,大概她也看見了她自己笑著衝她招手吧。”
曾萊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對見過不少鬼物的他來說,衝擊不大,誰還沒遇見過一兩隻鏡鬼啊。
然後他又想象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正在洗澡,鏡子裡來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東西對他笑,一邊淋浴一邊與他坦誠相對。
曾萊覺得自己可能要被鬼畜瘋。
把鬼畜畫面從腦海裡趕出去,他謹慎地問:“它是什麼?”
槐不知道他剛才在腦子裡腦補了什麼奇怪的畫面,正常回答道:“鬼怪通知書說,它叫【好朋友】。”
一起洗澡的好朋友。
曾萊一臉絕望,覺得自己的腦子過不去這個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