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幾日。”
“太樓山……”
殷子安手腕輕輕發力,便將這斥候長的頭顱砸向地面,隨即起身,看向領著一眾村民走來的白月兒。所剩的村民大都是些老人孩童,在見到殷子安後紛紛跪下要拜,殷子安連忙上前將其一個一個扶起。不等村民挽留,殷子安就拉著白月兒向村外走去。
“那個女孩我已經交給村民了。”
殷子安點了點頭道:“我們到交州不少時日了,連晉王殿下一點訊息也沒有,眼下交州又是行屍又是叛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二人坐上馬車,當即向著武明城趕去。
“你說晉王殿下會不會在那太樓山?”
“哪?”
“太樓山,叛軍黃角當下所在之處。”
“何出此言?”
“那些個自詡聖賢的讀書人不都是從不惜命的嗎?”
白月兒愣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
“我們到了夜闌見過老閣主後便趕往太樓山……”
片刻之後,白月兒問道:“這黃角什麼來歷?”
“已亡大梁朝的舊臣,也不知道怎麼當上的一城城牧,看樣子這交州官場也不安生,事後不知多少官員要摘去這頭上烏紗帽。”
“他要復國?”
“復個屁國。就憑他麾下那攢了幾年的幾萬兵馬?哪來的名號?當年老皇帝分封諸王,各藩王自領封地,就算這朝中大亂,只要各大藩王沉得住氣這漢家的江山就沒那麼輕易易主,他黃角算什麼?地頭蛇?不怕被南平王那麾下十萬虎豹騎碾死。”
白月兒想到那個山村,說道:“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
殷子安偏過頭道:“不然?”
“那村裡只剩下些老人孩童,你覺得這樣一個野村能堅持多久?”
“我還要如何,帶著他們遷去武明城下?”
白月兒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你可知那個名叫清河的女孩不是當地人。”
“嗯?”
殷子安細細想來,那女孩雖說衣衫襤褸,但一些個行為舉止倒確實是與那山野孩童有著區別。
“她是濮常城人。”
“濮常人?”
“她家裡五口人,黃角撤軍時,只剩下她一人逃出城來……”
殷子安看向白月兒,眼中流露出一絲震驚。
“你是說……”
白月兒點了點頭。
“黃角屠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