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壽疑惑:“會是什麼事,能讓王爺也忌憚鎮國公……”
“他忌憚的,怎麼都不可能是謝邈,只可能是皇上。”
言霄心裡已經完全確認了來龍去脈,他素來就是敢於比別人去猜去想的,而事實證明,哪怕是再匪夷所思的情形,他也很少有料錯的時候。
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是有跡可循,不能因為常理和世俗,就無端地否決一切可能。
他對於蘇容意的猜測,也是這樣。
“蘇三小姐沒有料錯,宮裡四皇子應該也是中了蠱,而且這蠱,也是多年前渭王下的。”
阿壽吃驚不小,“少……少爺,這、這話……”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這可是謀害皇嗣、犯上謀逆的大罪!
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誰敢說這樣的話,而且渭王素來在民間名聲頗佳,幾十年來不涉朝政,就算他不信那位王爺像白紙一樣乾淨,可是起碼,表面上他是沒有把柄的。
言霄皺眉,“我之前曾懷疑白家做情報是皇上的授意,他們背後很可能是皇上,但是現在看來,皇上雖然多疑多心,卻還沒有這麼多精力去豢養這樣一個組織,否則找了這麼多年,皇上怎麼可能至今還不清楚自己唯一的兒子……不,不對,或許包括以前幾個兒子,都是被人所害。而白家背後的人,也就是幕後主使,一定就是渭王。”
所以他當年才能找到那個什麼虺家,找到一個幾十年都無法叫太醫拆穿的惡法來弄死幾個皇子。
蘇容意告訴他的,和他自己查到的事情一結合。
一切也都說得通了。
求仙問道,不理世俗的人,身體裡竟是這樣一顆心。
阿壽定了定神,“少爺,您是說,初雪原如果讓鎮國公查到家族因由,很可能就會引出渭王謀害皇子一事,所以……渭王寧願先忍著。”
言霄不置可否,又說:“但是你不覺得這太巧了嗎?”
阿壽不解:“如何太巧?”
“初雪原是一個無根如浮萍之人,他原本就是抱著報仇雪恨的心情而來,他精心研究蟲蠱,應該是想研製出和四皇子身上一樣的蠱來報復渭王,可是他還沒完全成功,這當然可能是他被蘇三小姐發現後的下策,但是他卻那麼正好在那個當口得了謝邈的庇護?連你們都一時查不到一點蹤影,天下間不會有這麼巧的事。”
肯定有人佈置過了。
阿壽不太明白言霄此時的想法,“可是少爺,若是初雪原再不出現,小王爺可就……”
言霄抬手,“我當然會想辦法。”
他突然像想到了一件大事般,“不太妙,我竟忽略了這一點。渭王不會讓人輕易往蠱這件事上查的,宋大夫……”
他自己,當然不可能有人敢動手的,而且他言霄說的話,皇帝也是一句都不會信的,但是如果宋承韜也對皇帝說,四皇子是身中惡蠱,那皇帝的情形是可想而知的,或許一時半會兒查不到渭王身上,但是前塵舊事,一點點往前翻,湘南虺家也許很快又會重現人間,那麼到時候,一切也都藏不住了。
言霄倏然站起身來,“快,立刻讓姚之安帶一隊人,去把宋大夫……”
“少爺!”阿壽忙道:“宋大夫是皇上下過令的人,他受鎮國公的人保護,我們插不上手的!”
如今言霄和謝邈,就像太后和皇帝,相處早就已經水火不相容了。
言霄握緊了拳,“你們近不了他身,那渭王的人也近不了,但是宮裡肯定很多他的眼線,立刻想辦法傳密信,讓宋承韜防備一切接近他的宮女太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