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秋看見蘇容意對著桌上的瓶子發呆。
“小姐,您這是?”
今天連膳都沒有傳,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還記得剛進宮的時候,是小姐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能任性,可是現在任性的,不就是小姐自己嗎?
蘇容意僅僅蹙著眉頭。
瓷瓶裡,當然是許清昀身上的血。
“鑑秋,去和娘娘回一聲,就說……我病了……”
鑑秋嚇了一跳,“小姐,您怎麼了?”
蘇容意沒有回答她,只說:
“我病了,需要請太醫。”
“您哪裡不舒服啊?”鑑秋一頭霧水。
“快去吧。”
蘇容意只吩咐。
因為避嫌,言霄當然不能隨意和她見面,她要見宋承韜,也沒有那麼容易。
言霄這裡卻終於也有了一點新的進展。
“上個月十五的時候初雪原在東市出現過,屬下派人多方打探,確認那確實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金陵。”
言霄聽阿壽講著。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渭王府的?”
從前初雪原有一段時間是作為渭王府的清客。
“王爺本就不看重他,許久沒有讓他唱戲了,偶爾別家大人家中有堂會,才會讓他過去串場。”
言霄吸了一口氣,“那就把那些人家一戶戶查。”
阿壽是明白他個性的,“少爺放心,都打聽過了,好像也只有鎮國公府的老夫人比較喜歡聽他的戲,這姓初的去過兩次。”
言霄突然想到,“我第一次聽見初雪原的名頭,就是在鎮國公府的壽宴上。還真是有緣啊……”
有緣……
他分明就是懷疑些什麼。
“少爺覺得,初雪原到了鎮國公手裡?”阿壽蹙眉,“若是姓初的有意脫離渭王府,而王爺又不甚看重他,到了鎮國公手裡倒是極有可能的。可是少爺也說了,看上次王爺的態度,分明就是對小王爺的病情猜到一二的,既然如此,這麼一個可疑的人物,他怎麼不找鎮國公要過來?”
言霄說:“那自然是有不能要過來的理由。”
他沉眸,“謝邈和渭王府的關係從前是很不錯的,但是前段時間因為皇上對謝邈猜疑日深,他便稍稍與渭王府來往淡了些,但是於公於私,他是最不希望許清越死了的那個人,他跟著皇上只是因為不得已,跟對了日後的新君才有活路。”
對於謝邈這樣朝中無勢力,家族無背景的人,除了在權謀中搖擺,實在是沒有別的更好的出路。
“也就是說,一旦渭王確認下初雪原的身份,提出要回初雪原,就必然會暴露一些事情讓謝邈知道,而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讓謝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