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的朱榆身體一僵,乾巴巴的打著哈哈:“徐將軍之流可不會待見我這類人的。”
“你這丫頭,人家待不待見也得先碰上,時間不早了,休息吧,他既然把你的床佔了,那你就去佔他的。”
唐智摸了摸朱榆的頭髮,多了幾分親暱。
朱榆搖搖頭:“不了,我還是去外間那張睡床吧,那裡我熟,唐大哥你也早點休息吧。”
不等唐智再做挽留,朱榆拄著柺杖的身影直接沒入了黑暗中,她走的宛若白晝一般沒有收到任何影響。
深夜。
或許因為早上的過度睡眠,朱榆的睡眠質量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周遭丁點動靜立刻就引得朱榆從雜亂的夢境中清醒。
不消片刻,後院出現了一聲沉悶的聲響,朱榆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那似乎是人體倒地的聲響。
朱榆都沒來得及披件衣物就匆匆下床回到後院查探情況。
柺杖頻頻在地面探測,很快就碰到了異物,朱榆慌忙蹲下身摸索,一股子藥草的清香就已經傳到了鼻尖,識別起來也非常省事。
“醒醒,醒醒……你沒事吧。”
在朱榆的推搡下,李敬綏終於有了些反應,不過他卻是將身體蜷縮成一團,身體不僅的在痙攣顫抖。
朱榆見狀也知情況非常糟糕,更貼近了李敬綏幾分:“你告訴我,我需要做什麼才能幫到你。”
“屋裡……左手第三個……藥架三層……”
朱榆不知道李敬綏在承受什麼樣的痛苦,就連說話好似都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人命關天,朱榆也有些慌了神,她快步衝到了李敬綏,因為不熟悉這件屋子的佈局,剛進門就摔了狠狠的一跤,不過此時也顧不上其他,朱榆爬起身來到李敬綏說的那個藥架,確認未拿錯藥瓶後,就匆匆趕了回去。
李敬綏此時到底沒有昏迷,服藥還算不上天大的難事,當朱榆將藥丸送入李敬綏嘴中才算鬆了口氣,朱榆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似乎一片粘稠,她送到鼻尖輕嗅,就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吐血了!竟是這般嚴重。
“你到底怎麼了,不行!我去叫唐大哥,我們帶你去看大夫。”
“我就是大夫……你還想找誰來看。”
準備起身的朱榆手腕被李敬綏抓住了,雖然力道小的可憐,不過朱榆還是選擇尊重他的意願停下了動作。
“別驚動東家,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
話說到這份,朱榆眉頭雖然依舊緊縮,不過還是慢慢扶著李敬綏進了他的屋子。
“你的這個病……”
“自小落下的頑疾,能當上醫者最開始還是因為久病成醫。”
“能治好嗎?”
朱榆這話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治不好了,是會帶到棺材裡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