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昭看著周邊百官的捂鼻尖叫聲,以及殿上女皇微顫的瘦弱身板,徐文昭笑了,他們徐家守護的都是什麼玩意!
當所有人準備口誅筆伐徐文昭之舉時,朱榆安撫了震怒的百官,詢問了更重要的要務,朝中有誰願意擔任東伐將帥,平叛此次禍亂收回邊關。
太師、太傅、太保三公開始相互推諉,最後默契的將皮球踢到了趙晉的派系,當然,跟了趙晉的人自然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殿中上演了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並非朝中無人,不過受先皇朱清影響,皇城奢靡成性,享樂多年,志氣早就被磨光成了稜角,沒誰願意出去受苦,而趙晉那邊群龍無首受到排擠更不願意屈就。
徐文昭暗自可惜趙晉並未在皇城,不能用他的金攥提龍槍飲下這個奸惡權臣之血,他冷眼旁觀,看夠了這些酒囊飯袋的可怖嘴臉之後,便主動請纓出戰,不過這一次,他徐文昭不是為了家國情懷,守衛山河的遠大理想,為的是替閔城半城亡魂報仇!為的是替他母親、姐姐們報仇!為的是邊關的戰士報仇!
忠的不是皇室,而是他徐文昭自己,而這次亦沒有一位大臣站出指出他男人的身份——
可徐文昭還是咽不下那口惡氣,想到若非糧草、援軍遲遲不來,徐家軍若非因為餓的連武器都快拿不起了,若非精良戰馬累死了一批又一批,邊關就算丟了也不會出現那麼多埋都埋不完的屍骨,他母親和姐姐們也不會死!
因此,為了能在臨行前嚥下惡氣徐文昭讓十五歲的幫兇好好的遭了一次罪……
“將軍,還有五十里就可以抵達皇城。”
徐文昭眺望了不遠隱隱可見的皇城,腦中想起了那雙蓄著淚水帶著求生渴求的眼睛,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加快行軍速度。”
“是!”
“踏踏踏……”
一支千人的精銳騎兵浩浩蕩蕩的進入皇城,早得到訊息的百姓紛紛站在街道兩邊,就為了一睹這位男將軍的英姿。
經歷過生死歷練的戰士就是不一樣,僅是整齊的行軍步伐,就已經讓隊伍有一股凌然的殺氣自然而然的從隊伍中散開,使得本來還想用列熱的歡呼相迎的百姓紛紛閉上了嘴巴,以最沉默的方式目送徐將軍的凱旋。
最先領頭的便是徐文昭,在孔武有力的女人中,他體型竟不比身後的女人差,斷不是東伊男子能夠比擬的,雖全身被盔甲覆蓋,不過能看到他的眉目冷厲,眼眸冷漠那是對生命的無情,看到他眼睛的人紛紛低下了腦袋瑟瑟發抖,讚一句不愧是享譽四國的——鬼閻羅。
待安頓之後,徐文昭的副將江泠便來到徐文昭的身邊:“將軍,此番長途行軍下來,就是鐵打的也吃不消了,這次東伐能夠順利也都多歸功於將軍用兵如神,休整一日再去面見陛下,想來陛下也不會怪罪將軍的。”
“無礙,這裡不比邊域,這段時間你多注意下面的人不要讓她們惹出事端。”
“是!”
吩咐完畢之後徐文昭再次上馬,獨自去往皇宮方向。
當朱榆得知東平王求見的時候,楞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徐文昭會在第一時間覲見,按照兩年前他對她那般仇視,不可能過了兩年就變得待見了,所以換個想法,這位將軍是等不及來找她麻煩的……
“請東平王進來。”
待到侍者出去請徐文昭之後,朱榆看著紙面上被拉出的一條墨痕嘆了一口氣。
“參見陛下”
雖然徐文昭對朱榆見了禮,但是那雙具有攻擊性的眼睛,自進來之後,就未從朱榆身上移開,朱榆感覺身上被冷芒一一掃過,讓朱榆脖子隱隱作疼,她覺得徐文昭雖未帶武器覲見但他依舊能隨時要了她的命。
“徐將軍此番凱旋,是我東伊國的大英雄,行軍辛勞不必多禮,賜坐!”
侍者立馬搬來了椅子,匆匆退到一旁。
可是徐文昭並沒有如期入座,他邁開步子,宛若縮地成寸,很快就來到了朱榆面前。
“聽說陛下請回曾經的元老高簪繼任首輔,還從趙晉手中慢慢獲得政權?我今日來是想看看所獲聽聞是否屬實。”
君臣相隔一桌之距,徐文昭挺拔的身體將朱榆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之下,他這般已然大逆不道、輕慢皇族,朱榆感覺兩人區域的空氣變得凝滯,呼吸似乎都變得困難。
朱榆仰頭與徐文昭對視:“再無用的君王也會或多或少處理一些政務,不知徐將軍以為朕這個女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