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琺冷哼道:“沈大人,你別忘了,北晉不取巴蜀,蕭梁就會拿下巴蜀,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你說是北晉現在給我們的威脅大,還是蕭梁給我們的威脅大?”
“你...”沈興啞口無言,頓了頓,他羞惱成怒道:“你這是在飲鳩止渴,一旦讓北晉進入南方,到時候我們該如何應對!”
他轉身朝著陳仇晉拱手道:“陛下,北晉之野心在於鯨吞天下,不可不防啊!”
“陛下,蕭梁狼子野心,對我朝虎視眈眈......”
司馬琺和沈興開始了日常的互懟模式,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好了!”陳仇晉喝斷二人,他面色怏怏,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摸樣,揮了揮手,“今日就這樣吧,北晉那邊,只要他們不來找我們,咱們也別去找他。”
“陛下......”沈興還想再勸,但是陳仇晉已經離開了。
司馬琺冷冷一笑,一甩袖袍離去。
獨留下沈興一人在殿中惆悵,現在的這個陛下,與當年的陳後主何等相似,醉生夢死在宮闈之中,絲毫不顧家國天下之事。
當年那個立志復國,氣魄雄渾的主公怎麼會變成現在?
“酒色乃是刮骨刀啊。”他長嘆一聲,孤寂的背影在殿中顯得是那樣的渺小。
昭王二年十月。
隨著關中平定,姜承梟令李藥師率五萬兵馬進駐潼關,其目的不言而喻。
本來姜承梟也沒打算對宇文述動心思,為了這次平定關中,北晉動用了二十萬兵馬,大量的糧草器械送往各軍,現在朝中的糧食已經捉襟見肘。
但是,不久前尉遲敬送來訊息,宇文氏兄弟冒進,在東部戰場被殺的潰不成軍,晉軍在中原再次取得勝利,這讓姜承梟有了進一步的想法。
隨著北晉在潼關增兵,許國亦抽調大量兵馬前往關鄉,目前兩軍呈對壘之勢。
長安。
目前長安的形式已經逐步的穩定了下來,糧價逐步恢復正常,隨著北晉的十萬石糧食運過來,加上關中貴族投誠奉獻和抄家所得,關中秩序逐漸恢復。
原本惴惴不安的關中貴族,在姜承梟任命獨孤整為長安令之後,他們也逐漸的放下心,全力配合姜承梟平復關中。
這一日,姜承梟處理了政務,來到了從前他居住的府邸。
琅琊郡公府!
自從關中落於魏弘之手後,這座府邸便被朝廷收納,一直空置沒有處理。
此刻,府中一應擺設位置從未改變,只是長久沒有人居住,顯得有些敗落。
蛛網密結房梁,枯枝敗葉散落院中,那幾十株桃樹,因為長久沒有人打理,枝椏瘋長,無力的垂落在地。
姜承梟推開門走進去,閣樓之中空蕩蕩的,案几等物上也是落滿了厚厚的塵埃。
四處看了一會兒,他有些興致缺缺。原以為自己是思念這裡,其實他只是懷念以往在這裡生活的日子。
“王上,是否遣人將此處清理一番?”南霽雲道。
姜承梟搖了搖頭,“不必了,以後怕是不會來此了。對了,你找幾個經驗老道的樹農,讓他們好生打理院子中的桃樹即可。”
“是。”
便在此時,親衛來報:“主上,朝廷的最後一批糧食已經運抵關中,門下侍郎溫雁飛也在隨行之列,請求面見王上。”
“唔,讓溫雁飛去大營候著吧。”
“是。”
看了一會兒,姜承梟便沒有逗留,去了城中大營召見溫雁飛。
目前他並沒有居住在皇宮中,而是居住在城中大營。一來是為了自己安全,二來皇宮中關押著魏弘、李源等反賊的家眷,等著處理。皇宮中亦有不少魏國遺留下來的財物,軍需官正在清點,準備運往太原。
雖然關中平定了,但是戰後的很多事情都等著處理。俘虜處置是一件事情,投降計程車卒也是一件事情,其他的財物、反賊審判、檔案文書等等都是事情。
好在杜如明處理這種事情得心應手,姜承梟也能乘此機會偷個懶。
大營設定在西邊,靠近城門,由龍驤將軍謝映景率軍一萬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