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太子不忘悄悄給高巽使了個眼色。
那意思就是,你別說話了!
明白了太子的意思,高巽頓住了腳步,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不是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如果他開口,崔家和盧家未必願意聲援他,而且剛剛皇帝明顯放了自己一馬。
如果自己不識抬舉,還要跟皇帝唱反調,只怕是不妥。
但是他又不願意看見數十萬百姓前赴後繼的去開鑿運河,那實在是太過勞民傷財。
理性與私心的糾纏讓高巽不知道如何是好。
除了高巽以外,其他的官吏就跟不願意說話。
沒看見高巽、盧懷慎、崔世慄等人反對的下場了麼。凡是和皇帝唱反調的,剛剛被教訓的難道還不夠慘麼。
這一點,鄭善願心知肚明。因此他果斷的裝了鴕鳥,低著頭一言不發。
能位列大朝的官吏那個能是傻子,他們不是不知道這運河一旦開始開鑿,意味著上萬戶家庭的青壯會被朝廷徵發,不會不明白運河之下將是白骨皚皚。
可是,反對有用嗎?
這件事情商議了幾年,皇帝還是要辦成,為此不惜貶斥了崔世慄,打壓了盧懷慎,警告了高巽,他們能有幾斤幾兩去阻止皇帝?
姜承梟則是面色複雜,他原以為皇帝做著一切其實是為了剪除太子的羽翼,沒想到根本的目的還是為了朝政運河之事。
該說不愧是皇帝麼,稍稍動了些手段,輕而易舉的一石數鳥。
現在的太子一系的人不可能會像前段時間那樣阻止皇帝了。
齊王見太子出列,他自然也不會落了下風,當即起身拱手道:“太子哥哥所言有理,兒臣也贊同父皇的決定。”
面pi還是厚啊齊王,剛剛是誰一直在給太子上眼藥的?
姜承梟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齊王,這傢伙演技見長。
太子與齊王都贊同了,更何況還有之前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眾大臣也沒有拒絕,當即拱手齊聲道:“伏唯陛下聖裁!”
不同意又能怎麼樣,皇帝鐵了心要開鑿,誰能阻止?
見此,皇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事兒終於解決了。
在偏房之中,史官拿起筆,快速在竹簡上記下“宏業三年九月,運河事成,帝贊首。”
在這之後,皇帝又和大臣們商量了一些細則,隨後阿翁運足力氣,大聲道:“退朝!”
“恭送陛下!”
大臣們起身,躬身行禮。
待姜承梟抬起頭時,皇帝已經離去,光明殿內的大臣們三三兩兩的結伴離去。
由於跪坐的太久,姜承梟腿腳有些麻痺,硬是用拳頭錘了好幾下才恢復一點。
“青雀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