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讓你多事!”
“混賬玩意兒,讓你不聽話!”
“......”
每一句話說完,鄭善願都要全力杖打鄭如意,每一次揮動棗木杖都讓鄭仁鯉心驚肉跳,他從未見過下手這麼狠的父親。
足足打了十幾棍,鄭善願因為身體感恙的關係體力不支,喘著粗氣不得不停下繼續抽打鄭如意。因此丟掉棗木杖,直接坐在蒲團上,吭哧吭哧的換氣。
見此,鄭仁鯉看了一眼面色扭曲,已經趴在地上哀嚎的鄭如意,走到父親身後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過了片刻,鄭善願覺得自己能說話了,看著鄭如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
“因為...孫兒沒...沒有按照您的吩咐。”鄭如意忍著背部火辣辣的疼痛,強撐著身子跪在地上,害怕的看著鄭善願。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被家法處置,但是這次可是祖父親自動的手,而且還這麼重,要不是祖父年紀大了,他剛剛真不一定能承受住不昏過去。
“你還是不懂。”鄭善願失望的嘆息,“若不是你年紀與青雀相仿,我絕不會將你放在他身邊,若非如炘乃是庶出,依你如炘大哥強你百倍之智,輪不到你來結好青雀!”
聞言,鄭如意麵色一暗,似是不服自己被這麼比較下去,強辯道:“我真的不知道祖父想要說什麼,若是孫兒做得不對還請祖父指出來,孫兒改便是。”
“好,那我問你,你既然知道崔雲象窩藏的是謀反逆犯,為何還要脫離青雀擅自回來告訴我們!”鄭善願眼神兇狠的盯著他。
鄭如意張張口,隨後低聲道:“因為雲象畢竟即將成為我鄭家女婿,山東士族是為一體,若是能救自然是最好的。”
“哼,那我問你,他與謀反的崔琦攪合在一起,你打算怎麼救?”鄭善願被這個天真而又愚蠢的孫子弄笑了。
鄭如意咬著牙思考,說道:“若是鄭家與崔家聯手,將罪過推給崔琦,雲象說不定能獲救。”
“你的意思就是說,為了一個區區的崔雲象,我們鄭家要拼盡全力去營救,不論家族損失,不管陛下聖意,一心為一個謀反的人狡辯是嗎!”鄭善願語氣再度變得兇橫起來。
“我不是...”鄭如意汗如雨下,他好像知道祖父為什麼這麼生氣了,為了一個崔雲象根本不值得鄭家這麼全力以赴。
“我再問你,那天夜裡崔琦與崔雲象被抓,那麼大的動靜,裴家那個小子有沒有與你一起回來通知裴家?”鄭善願緊逼著問。
“我...”
“還有,青雀已經答應你放過青州其他的崔家門生故吏,為什麼這次涉及了崔雲象的事情之後沒有讓人傳信回來,為什麼那個同為山東士族子弟的裴元儼沒有隨你回來,為什麼內衛會出現在那裡,為什麼崔雲象會跟著青雀去東萊郡,這些問題你想過嗎!”
越說越氣,鄭善願拿起棗木杖又是一棍抽在鄭如意肩膀上,打得他呲牙咧嘴痛苦不已。
“你根本就沒想過!”鄭善願冷冷道:“你這個蠢貨被所謂的鄭家女婿衝昏了頭腦,孰不知這個崔雲象根本毫不重要。就算他死了,你妹妹也能嫁給其他的世家嫡子,區區一個崔雲象算什麼東西。你這個沒有格局,沒有眼力的蠢材!”
經過鄭善願的一番棍棒加言辭刺激,他終於明白了事情的關鍵。崔雲象此次涉及了謀反,沒有誰會真正願意全力以赴的去營救他。
然而鄭如意不知道的是,因為朝堂中某些勢力反對陛下‘運河’事宜的關係,現在崔家落在了皇帝手中,基本上只能放棄崔雲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