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回去了,雪還是沒有停,她不知她的族人會怎麼看她。
孑然一身的茫然無助比兵戈戎馬還要難熬,但她還是沒有忘記初衷,白衣一舞,翩躚傾城;青衣素縞,千萬惆悵。
靜時亭亭玉立生人勿近,動時飄若浮雲翩若驚鴻,快時長袖飄逸幾乎要將人團團圍住,慢時那素虞上下有力不爭。
一舞畢,符九裳並沒有多想什麼便往山下飛奔,天色逐漸暗下來,加上四周一片雪白,符九裳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走錯了路。
天公不作美,符九裳剛剛反應過來,腳下卻一滑,就這樣墜下深淵。
待到符九裳再次睜眼,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映入眸中的是一個少年,少年似乎盯了她很久,見人醒來,幾分歡喜,舉眸叫喚:“她醒了。”
頓時圍上來一堆人,只見他們身披戎裝,符九裳望了一會與靈族並沒有什麼差異的他們,保持著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姿態,環顧四周,卻突然愣住。
她現在身上穿的,並不是自己的舞衣,而是……與他們身上的一樣的戎裝。
那也就是說,她被面前那些人其中的一個男子換了衣服,而且……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
靈族公主自古有規定,身子不能給除了家人以外的任意一個男子看到。
符九裳的思緒是被一聲“大將軍回來了!”打斷的,她面帶好奇舉眸望向迎面走來的男子,只見他眉宇不濃不淡,向兩邊往後方蜿蜒伸去,一雙丹鳳眼中盡是凜冽,令人不寒而慄,但審視的目光褪去後,他又換上幾分溫情的目光,著實讓符九裳難以猜測。
那人上前,問道:“姑娘不是人族的吧,不然為何身著這上等的蠶絲舞衣?但看姑娘舉止不凡,像個大家閨秀,我又不記得見過姑娘,指甲上有劇毒暗器,再加上從這樣的山坡滑下,估計是靈族人不差。”
符九裳欲點頭,突然想到一般人不會這樣細緻地注意點自己身上的衣著甚至染的並不深的指甲,如此看來……
符九裳一下子生氣,正是年少氣盛,她一下子從身旁一人腰中劍鞘抽出一把劍,猛地立起來,舉劍對著那大將軍,臉漲紅到不行:“你,你……”
眾士兵反應過來,立馬上前要攔下符九裳,卻見將軍一個手勢,眾人便不再有什麼舉動,只是滿面緊張看著面前二人。
只聽將軍似乎很不解:“我救了你,怎的你非但不感激,還要來殺我?”
“少廢話!”符九裳怒道,也不顧身體是否經得起這番折騰,執劍猛撲上前,直直向將軍心口刺去,那將軍倒也不惱,一個側步移身,只伸出兩指便卡住劍刃,又出手向符九裳玉頸打去。
符九裳知道他要封自己的穴位,立馬想要躲開,奈何對方力氣還蠻大,兩指卡著劍刃,符九裳在拔不出來的情況下只能送來劍柄。
一下子,那把劍向將軍那邊一滑,卻見對方手臂向上挑,那劍本重心因符九裳的鬆手而猛然向下,現在又被將軍忽地一拽,忽的向上,在符九裳面前劃過,符九裳不禁一個眨眼,心中一跳,更加不敢大意。
面前這人,武功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