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身邊隨身攜帶一個靈族的法器,還是好的,符九裳開啟了盒子,取出了裡面的一塊玉佩。
那是白玉無瑕的,一條張龍舞爪的神龍盤旋在玉佩上,栩栩如生做工精細,一看便是貴族用物。
無限的追憶湧上心頭,符九裳不知是第幾次地撫摸著玉佩,似乎陷入沉思。
當年,有大雪封山,似乎是盤旋在空中的玉龍那樣徘徊不去,寒冬臘月,冰冷刺人肌骨。亂世,雪夜,一切都這樣令人心慌意亂。
靈族並不怎麼歡迎這場下了十多天的大雪,全族上下被寒冷侵蝕著,眾人一籌莫展:若再這樣下去,靈族有可能被埋沒,而他們也不得不尋找新的住所。
整個靈族,上到靈王下到一個毫無干係的小臣,都在竭盡腦汁地想著辦法。
知道一個大祭司說,辦法還真有。
原來以往,靈族也遭遇過這樣的“天災”,此時是需要一位公主站出來,孤身一人爬上雪山,在雪山上跳一隻霓裳舞,上天被感動,靈族便可以順利渡過天災。
但是這個辦法已經好久沒有用過,靈族上下還是一片慌亂。
靈族兩位公主,符九裳和符七羽,都是一樣的貌若天仙,但她們最大的差別便是符七羽是靈族皇后所生,而符九裳只是靈王身邊一個爬上龍床的婢女的孩子,那婢女也是多病,生下符九裳之後便不幸去世,留下這個女兒靈王看著可憐,便賜了一個公主的稱號。
此次,不用什麼人說或者催促,符九裳便知道去的只能是公主封號名存實亡的自己。
但是此刻,靈族上下卻都知道他們有一位一顧傾城再顧傾國的公主,在危急時刻主動挺身而出,要為了他們親自上雪山,做祭拜。
面對眾人的擔子,符九裳也只能苦笑。
她進入雪山的那個清晨,身上並沒有帶多少乾糧,倒是揹著一個袋子,袋子裡面是金絲做成的霓裳舞衣。
寒風颳來,絲毫沒有為她的容顏與無助而溫柔一分,依舊狂猛地保護著自己的地盤。
並不隱瞞,那天符九裳真的怕了,想下山了,奈何她從小帶到大的婢女鈺兒不知道從哪裡突然鑽出來,蓬頭土臉滿身雪痕,卻仍不忘將手中那個乾糧袋遞給符九裳:“公主此行苦難,我與幾人約好要為公主做些什麼,於是便送了這些東西,如果有旁人參與,可能就不靈了,所以我只能送到這裡,靈族上下一切安好,公主抹藥掛念。”
說完,鈺兒規矩一禮,轉身離去,絲毫沒有戀戀不捨給符九裳看。
符九裳一愣。
也對,這次的家國大義都在她的肩上,她不能退縮。
若是連自己的子民也無法保護,那她便與蓬草無異。
那天當血痕滿滿的符九裳終於趴到雪山山頂翩翩起舞的時候,也是慌張的。
她怎麼不知道,因為這場大雪,靈族緋聞四起,甚至有人說是靈王怠政,上天派來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