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幾人,蹭蹭中箭,先後摔落馬下,原來是韓當手持長弓,一邊騎行,一邊射出一串連珠箭。
短距之下,韓當不僅速度奇快,而且箭箭命中要害。
“將軍,你的赤罽[jì]過於顯眼,不如將之給我,我來引開追兵!”祖茂說著縱馬來到孫堅身旁。
孫堅似有猶豫,如此,祖茂豈不陷入險地。
“將軍,快!”祖茂催促道。
孫堅一咬牙,覺得今日分外憋屈,但部下一片好意,他也不好辜負,當下摘下赤罽,交予祖茂,說道:“大榮保重!”
祖茂二話不說,戴著赤罽,策馬狂奔,一直向前跑去。
望著祖茂離去的身影,孫堅眼中一陣擔憂,道:“但願大榮能平安脫險。”
“將軍放心,祖茂擅騎術,他若一心想走,敵必無可奈何,倒是我們,應速速突圍而出!”
程普刺殺一人,抽空說道。
眼前之敵剛剛殺掉,後方李蒙的騎兵又追上來了,孫堅也沒有猶豫,與諸將一道殺出。
“徐將軍!徐將軍!”李蒙顧不上追加敵軍,任憑騎兵們去追擊,自己則跑向徐榮。
“李將軍,那鮑信可斬得?”
“回稟徐將軍,鮑信見孫堅後撤,已跳水而逃,我便率軍前來與將軍合擊孫堅了。”
“李將軍做的對,可惜孫堅過於滑頭,後軍已逃,今日斬獲恐怕不大。”徐榮話語之中,非但沒有勝率的喜悅,反而因為戰果不大,帶著隱隱失落。
“徐將軍,我軍是否繼續追擊?”
“不可再追,孫堅並非鮑信之流,從其自敖倉後撤,便可知其非一般對手,不可小視。”徐榮接著道:“先清理戰場,將此戰斬獲,報之董公!”
“得令!”李蒙興奮道。
這時,一名騎哨來到,對徐榮道:“稟告將軍,滎陽外出現兩支兵馬,打著‘王’和‘張’的旗幟。”
“王”和“張”的旗幟,徐榮頓時想到了王匡與張邈,當即笑道:“王匡不過何進手下一介募兵官,卻被袁隗舉為河內太守,可見關東軍中無人!”
“那張邈,聽聞是樂善好施之輩,想必此行前來,是為了給我等送功勞的!”
眾將皆被徐榮逗樂,關東軍兩鎮兵馬,竟然被徐榮當作募兵官和送戰功的。
不過徐榮一戰,敗鮑信,退孫堅,眾將跟隨作戰,皆志得意滿,士氣高漲。
“眾將聽令!進駐敖倉,休整一日,侯司馬,你帶人繞道西門,回滎陽之後,命令四門在夜間偃旗息鼓,明日天明十分,要讓滎陽看起來是無兵之城。”
……
董卓在府中焦急的等待,從孫堅先鋒進入司隸開始算,已經過去了一些時日,期間卻並未有任何戰報傳來。
原本今日是請賈詡小宴的,不過他實際用意,還是希望賈詡多說道說道,他好心裡有底。
賈詡夾了快牛肉,沾了沾醬汁,送入口中,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在涼州故鄉,就有這種吃法,令賈詡很是懷念。
嚥了牛肉,繼續又喝了其酒,此酒乃是皇帝賞賜,天子御酒,董卓也用來招待他。
賈詡好吃好喝著,董卓卻心不在焉的在堂中踱步,兩人談起虎牢關外局勢,賈詡只言耐心等待。
董卓從來都不是耐心的主兒。
“文和,徐榮將軍在滎陽,是否會陷入險地?”
“董公,設此等美酒好肉,不可辜負!”賈詡對滎陽徐榮都不談,反而談起酒肉之事。
董卓見狀,無奈一搖頭,再度踱步。
“董公放心,滎陽無恙,滎陽城兵力足,糧草足,詡只怕關東聯軍不圍它,若圍滎陽,虎牢關之危,雒陽之險,皆蕩然無存!”賈詡道。
“此話何解?”董卓頓住腳步,身子微微前傾望著賈詡問道。
如果不微微前傾,董卓現在的體型,正常狀態已經是後仰之勢了。
賈詡放下酒觴,目光迎向董卓,明亮而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