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蘭怒盯著她,“你咋知道那人已經承認了?”顯然,這個小賤人真的揹著她偷偷找過大隊長了。
“俺瞧見她天一亮去大隊長家了。”許知青這會也不怕劉紅蘭,而是先把自己保住才是關鍵。
許知青這句話,就等於變向的承認了自己已經找過大隊長了。劉紅蘭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既然許知青已經找過大隊長,她要是再糾纏下去,豈不就是把自己往批鬥臺上送。
這時,劉紅蘭耳邊響起劉得財低低的聲音,“大頭媳婦,這件事要是真追究起來,對你也沒啥好處。你一個婦道人家是無所謂,關鍵是大頭這個大隊會計吃不消一家弄倆上批鬥臺的。你可得想清楚了。”
影響到自家男人的職位,劉紅蘭是打死都不幹的。她家靠就是靠著男人這點會計的位置,不然誰把她劉紅蘭當回事!
就是這次沒有把趙金枝那個賤蹄子扳倒,她心裡不服氣。不過,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劉紅蘭這邊是憋屁了,但是趙金枝卻不樂意。
“大隊長,您說那個罪魁禍首不便公開,俺也不為難您,但是有些人走哪都在宣傳俺睡野男人,甚至當著俺的面說不少難聽話,俺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她可以給大隊長面子,私下再去追究那個罪魁禍首,但是其它人她不能就這麼放過。
劉得財獻上諂媚的笑,“大花,肆意傳播不屬實的事,確實不對,俺回頭一定挨個的教訓他們。你就當給俺這個大隊長一個面子,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行不?”
趙金枝並不相信劉得財這一套,正好老趙家的人也早就到了,趙金枝索性直接把難題甩給趙婆子。因為在劉得財面前,她是個晚輩,不好表態,但是趙婆子不一樣,她比劉得財還長一個輩份,什麼話都好說。
“奶,您說,這面子咱要不要給?俺聽您的。”趙金枝順勢也給趙婆子戴了個高帽子,趙婆子心裡自是舒坦。
趙婆子從人群中走出來,雙手套在棉襖袖子裡,端著一貫不好惹的架勢,“大隊長的面子自然是要給,但是說俺家姑娘閒話的人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批鬥可以免,怎麼教訓大隊長說了算,但是俺家姑娘面前,該道歉的道歉,該表示的表示,一個都不能落!別一個個都當俺老趙家姑娘不值錢,好欺負了!”
趙婆子最後的語氣更重了幾分。
劉紅蘭冷哼一聲,“瞧趙嬸子這話說的,你家別說是姑娘了,就是一根蔥蒜也沒有好欺負的時候。”
老的有趙婆子,少的有趙金枝,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不講理,誰敢欺負他們?
“沒好欺負過是不假,但眼下還是遭人欺負了;大家問心無愧的說,俺要不要替俺家姑娘討回公道?”趙婆子揚聲問道。
“要的要的。”莊嬸子連忙站出來,“這當面道個歉,賠個不是也是應該的,畢竟這姑娘家的名譽可不是小事。俺呢,雖然沒傳過這事,但是俺承認自己也說過;這樣吧,就由俺來帶頭給大花先賠個不是,你們挨個來。”
說罷,莊嬸子就走到趙金枝面前,笑嘻嘻的給她賠了個不是。然後還一副沒事人一樣說道:“不就是道個歉,賠個不是嘛,又不是割一塊肉,喝一口血;說到底還是咱管不住嘴惹的禍。”
莊家和老趙家幾代關係都不錯,莊嬸子又是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直性子,拿得起放得下;不像有些人,說的時候比誰都帶勁,出事的時候就恨不得把腦袋縮肚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