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塑膠袋裡,裝了些衣服。
什麼衣服,要裝在這裡?
若葉好奇地開啟,是些舊衣服、舊帽子、舊頭巾,還有幾套軍裝。爺爺和父親都當過兵,她分不清是誰的。白頭巾,是爺爺戴過的。爺爺有頭痛病,一吹風下雨,頭就疼。頭巾破了幾個洞,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汗味。
地上有些花生殼、稻穀殼。真有老鼠?
井壁是由花崗石砌成,石縫間刷了石粉,老鼠從哪裡進來的呢?
用手敲了敲,若葉發現花崗石間有細細的裂紋,有塊石頭有些鬆動。她試著用小刀輕輕地撬動,竟然撬開了。掰下石塊,露出一團紅色的泥頭。
唉,看來,這真是一個普通的地窖。
她不死心,繼續撬開了第二塊,第三塊……撬到第五塊時,她感到一股細細的涼風拂過指尖。
這裡是空的!
她緊貼著窖壁,側著身,小心地撬下第五塊磚。側邊果然有個洞,只有面盆大小。
會不會有機關?比如,暗箭、飛碟或毒氣啥的?
但,什麼事都沒有。
是不是有人進去過?
她開啟手機電筒,從洞口照去,一條地道斜伸過去,不到十米,它又朝左拐了個彎。
越往裡走,道路越狹窄,彎道越多,越覺淒冷。
隱隱有飛蟲朝她飛來,她將空氣清新劑朝空中噴了一陣,飛蟲瘋了一般亂竄,觸到窖壁上、地上,發出更大的聲響。
不一會,聲音消失了,飛蟲鋪了一地。
若葉踩在這些飛蟲的屍體上,毛骨悚然。
地道分出了兩條道,該走哪一條呢?她想了想大院的佈局,覺得左邊更靠近中樞地區,她選了右邊。
她以為,會碰到蛇或老鼠類的,結果,猝不及防地被什麼叮咬,手臂和脖子奇癢,立即冒出幾顆板栗大小的包塊。
忍著難受,約莫走了三四十米,就沒路了。她想折回身,轉念一想,既然,這裡有一條道,說明它是有用的。說不定這裡又有一道機關呢。
她東敲敲,西打打,不知觸動了哪裡,“轟”的一聲,洞壁上出現一道口子,一束微弱的亮光照了進來。
抬眼看去,一道石梯子延伸到地面,爬上石梯,到了一間封閉的暗室,沒有窗,沒有門,跟其他房屋不相通。暗室很窄,只容一人。
又一道木梯連線著二樓,拾級而上,到達另一間暗室。
依然沒有門窗,屋頂用木板擋著,即使翻修房梁或屋瓦,發現不了。屋子略寬一些,8平米左右。
靠北的牆邊,擺有一張古老的長方形供桌,桌子正面雕有精美花紋、圖案、文字。供桌上方供奉著一張牌匾。
桌子和牌匾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牌匾為長方形,長約3米,寬約1米。正中寫著“聖旨 澹泊致遠”幾個大字,為黑底燙金紅字。文字四周有太陽、騰雲等圖案。
牌匾的漆面已磨損大半,好多字模糊不清。一側依稀寫有“……翰林學士陳xx”等,落款為“xx年康熙xx”。其餘,已不可辨識了。
原來,被神話了的御匾,就這個樣!
若葉取下御匾,小心捧著,按原路返回。一看時間,已是下午三四點了。她用舊衣服,將匾包裹好,收拾著回到了淮城。
省博物館的王教授,是作協姜耀文老師介紹給若葉的,他聯絡過她。她覺得他知根知底,談吐也比較可靠,想把匾暫時寄存在博物館,等打贏官司,再做打算。
她聯絡王教授,約了個時間,在博物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