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不知說過多少回,她都產生“抗體”,自動遮蔽了。
斂起淡淡的笑意,他冷著臉說:“你在25樓吧?你只能在25樓活動,不能在公司走動,尤其不能去27樓。知道嗎?還有,需要我簽字的,讓別人來,或找雨舟。”
“先生,還輪不到你幫我簽字吧?”若葉暗笑他幼稚,淡然問道:“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
“另外,不要叫我!也不要對我笑!”
接著電話,若葉走下樓,背影消失在樓道的拐彎處。
本想表現自己的霸道無情,卻被她三言兩語懟得體無完膚。以廷抓抓自己頭皮,抓狂地大笑兩聲。
這世上,有兩個女人他搞不定,一個是翟沁芳,一個是陳若葉。翟沁芳是他媽。
這兩個女人,都讓他焦頭爛額,又令他無可奈何。
天空那輪紅彤彤的太陽,彷彿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這鬼天!”他怨憤地望望天,轉念一想,好像怪不了天。
初秋,天氣不熱不燥,也不冷。天空如此高遠,銀杏葉也由青變黃,似乎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忽地想起若葉給他的塑膠袋,不由開啟包裝……他的臉“嗖”地變了顏色。
眼珠盯著手中的盒子,似要將它盯出洞來。
突然,他咬緊嘴唇,狠狠將它向高空扔去。
盒子在空中做拋物線運動時,分離出一個小小物件,它重重地跌在水泥地面上,翻了幾個滾,發出清脆的金石之聲。
這響聲,像一陣驚雷,令他心中的火山訇然倒塌,暗湧起一股柔情。
揀起戒指,他用手擦了擦,小心放進手包裡。
午飯時間,辦公室人都去食堂了。若葉不知以廷會不會去食堂,去哪個食堂。怕遇上他,讓他尷尬,就獨自去公司附近的飯館。
剛一坐定,點好菜,以廷就來了。他一隻腳剛進門,看到若葉,愣了愣,大搖大擺地走到離她幾桌遠的地方坐著。
菜還沒上,顧昱芩也來了。她先看到若葉,本想裝著沒看見,卻一眼瞥見了以廷,便大方地走到若葉跟前,虛假笑道:“喲,陳姐,你也在這啊?”
沒等若葉回答,顧昱芩牽動嘴角,對著若葉僵硬地笑笑,用手指指以廷的方向,似在告訴她,“我跟他約好了。”
邁著自信的腳步,走到以廷跟前,大聲說:“親愛的,你來多久了?”
正點菜的以廷,聽見她說話,抬起眉,淡淡地掃她一眼,冷淡地問:“問我?”
“不然呢?”她將包旁往邊椅子一放,大剌剌坐在以廷對面,翹起了二郎腿,一隻近10厘米的細長高跟鞋特寫在飯館裡。“點菜了嗎?”
“點了。”以廷頭也沒抬地看手機。
“點了什麼?”
“自己看。”他把選單推給她,繼續看手機。
翻看著選單,她嬌嗔地說:“太少了吧?我好餓。”為證明說話的真實性,她摸摸細長沒一絲贅肉的腰身說。
“自己點。”眼睛仍看著手機,兩隻手同時在手機上忙碌。
“在幹啥?”顧昱芩身子前傾,湊近去看——原來他在打遊戲。
頭髮觸到了他的臉,一股香水味鑽進他鼻孔。他將椅子往旁挪了挪,嫌棄地瞅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她往若葉這邊瞟了瞟,放低聲音,曖昧地說:“你在哪裡,我怎麼會不知道?”
菜上來了,以廷放下手機,自顧自地吃飯。
吃完飯,若葉去付賬時,服務員指著以廷說:“那位先生幫你給了。”
“請把錢還給他。”她冷冷地說完,掃了二維碼走了。
到公司門口,碰到以廷爸。 若葉跟以廷分手後,第一次見到他。他客套地問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隻字未提她跟以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