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之餘,他又無比慶幸自己能在母親離世之前圓了她一個念想。
這晚,趙知州受禮部侍郎之託,把尾款送給花捲,同時他還帶來了一樣東西。
“花老闆,我看你在這附近要開繡坊,我把地契給你送來了。”
他拿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
此地原本就是荒蕪之地,別看現在熱鬧繁華起來,實際上全是小吃店的功勞。
況且花捲捐出那麼一筆鉅額銀兩,換取一方荒地,這個交易非常合算。
花捲開啟一看,還真是地契。她知道趙知州的意思,所以也不推脫,大大方方收下。
對她而言,有了地契,以後方便很多。
店裡有花笙他們三人,她不用被困在廚房,正好可以再琢磨琢磨做點別的事。
外邊繡坊蓋了幾天,阿滿就為他們做了幾天的飯。
光吃蛋炒飯可能會膩,有時阿滿就做新學的臘腸煲仔飯。
在缺衣緊糧的日子,吃飽都難,現在卻能天天吃不同口味的精米。
這些個村民白天開荒,晚上就過來蓋屋子,再吃得飽飽的回家。
幾天下來一個個面色紅潤,完全不像勞累了一天的樣子,以至於家裡有婆娘的都懷疑,自家相公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越想越氣,厲害一點的婆娘擰住男人耳朵,一頓輸出。
“好哇!老孃在家裡辛辛苦苦,白天裁衣晚上做飯,你倒好,在外面鬼混是吧?”
“冤枉啊!我天天和村裡人在一起開荒蓋樓,你從哪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要不是在外頭鬼混,你咋天天這好氣色?”
一說開,這才明白怎麼回事:敢情你們天天在外面有免費的美食啊!
“什麼?還是那個鬼面女做的飯?沒想到她不會說話,手藝還不錯。”
“嘖,你可別再這麼叫她了,人家有名字,也是個可憐的。”
然後把阿滿身世一說,惹得她不住地擦眼淚。
都是苦出身,她們特別同意共情。
“你瞧瞧你,我還沒說啥呢,你咋就哭成這樣了。”
“她太可憐了……我們逃難,還有個家人朋友一起,她一個人逃這麼遠,還在垃圾桶裡撿東西吃……你是不是還打過她?啊?是不是!”
想到這裡,她氣不打一處來,上手就開始捶自己家相公。
“哎!哎!哎!我那時候不是不知道嘛,我還以為是鬼呢!你別打了,咋還秋後算賬呢?!”
“不行,我明天要去跟她好好道個歉。”說完,她看了看低頭揉著肩膀的相公,補充道:“你也要去,跟我一起。”
“不是,為啥啊?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故意的,我幹嘛道歉啊?”
這多不好意思!
“你去不去?”
“別掐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