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諾也是眼眸微彎。
……
讓石安領著陳大人一行下去安頓,沈卻回來時手中便多了一封信。
薛諾挑眉:“這什麼?”
“陛下託陳大人給我的。”
“他還單獨給你寫信?”
薛諾頓時不滿,她才是他親表妹,怎麼著也不見給她寫封信的?!
沈卻見她皺著臉不高興忍不住笑出聲:“你先瞧瞧陛下寫了什麼。”
薛諾有些好奇地接過那信拆開看了起來,原以為新帝是有什麼事情交代沈卻,或者是說什麼正經事情,可等她看了片刻臉上就忍不住古怪了起來。
她抬頭瞄了眼沈卻,又繼續低頭去看。
等看到後面的內容時嘴角抽了抽,隨即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你怎麼得罪他了?”
“你說呢?”
見薛諾哈哈大笑,沈卻滿臉的無奈。
他唯一得罪過他們這位陛下的,就是當初幫著薛諾隱瞞身份,後來拐走了薛諾的事兒了。
新帝瞧著正經威嚴的,可這信裡半點兒正事沒寫,先是挑三揀四從頭到尾把他數落了一通,挑著過往糗事說了一堆,然後還不忘放了幾句狠話,一副他拱了他家小白菜要是往後敢對不起他妹妹,他就死定了的架勢。
他說著大婚該有的禮儀,叫他不準怠慢了薛諾。
他這是人來不了朔州,卻把大舅子該做的事兒一個不漏的全做了。
薛諾瞧著信紙上那些字跡,彷彿能瞧見新帝站在面前瞪著沈卻絮絮叨叨說話的模樣。
她滿臉是笑地翻了翻新帝送來的賀禮,發現那箱子裡大多都是些字畫玉器,還有一些珍貴飾品,除此之外,有兩箱子是新帝這些年收攏回來的原本永昭府裡的東西,剩下的那個最大的箱子裡,則是擺著一整套的頭面首飾。
赤金打造,寶石鑲嵌,一瞧就知道花費了多少。
薛諾摸了摸最上面擺著的赤金明珠九鳳冠,冠身工藝極為繁複,上面鳳凰羽翼每一處都是精雕細刻做出來的,除此之外,那冠身鑲嵌著寶石,光是冠上那顆足有鴿子蛋大小渾圓耀眼的珍珠就價值不菲。
九鳳冠下壓著明豔正紅的嫁衣,雖未展開卻能見衣上露出的金線繡紋。
薛諾忍不住說道:“他這個陛下當的都快掏空家底了,還讓人制這些東西……”
沈卻在旁說道:“這嫁衣鳳冠應該是皇后做的。”
薛諾有些詫異地看他:“皇后?”
沈卻“嗯”了聲,彎腰坐在薛諾身旁朝著她道:“祖父早前讓人送信過來時在信中提起過這事,說陛下知道咱們要成親,便將準備賀禮的差事交給了皇后。”
“我估計是陛下跟皇后說了什麼,皇后連夜就讓她孃家人那邊尋了最好的繡娘和工匠,又花費了很大一筆錢財趕工,這才能趕在戶部送銀子出京之前將這鳳冠嫁衣制好,當作賀禮一併送過來。”
他指了指那鳳冠和嫁衣說道,
“皇后母家並不富貴,這幾年為著幫襯陛下也是元氣大傷,這一套鳳冠怕是能掏空了他們,皇后被你氣了兩年,當初那事的氣也也該出夠了,往後就別往京中送人了,別真叫皇后記了仇。”
薛諾抬了抬下巴:“我怕她?”
沈卻笑的無奈:“你不怕,陛下怕。”
見她哼唧了一聲,沈卻輕環著她柔聲說道,
“陛下和皇后畢竟是少年夫妻,共患難多年,他對皇后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皇后為人賢惠,雖有些小心思卻是一心為著陛下,她所生長子逐漸長大又天資聰穎,陛下當年吃夠了不受廢帝看重,被其他皇子打壓爭權的苦,他自不會再讓皇后的孩子也跟他一樣,只要那孩子沒什麼大毛病,這儲君之位將來定會落在他身上。”
沈卻柔聲與她說著朝中的事情,低頭親了親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