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薛嫵聽出是暗衛的聲音,讓人進來。
“怎麼了?”她握著茶杯問道。
那暗衛說道:“北地急報,贛平大勝。”
薛嫵露出笑來,剛想說這是好事,北邊兒勝了就能抽調兵力前往朔州幫薛諾,可誰知道下一瞬那暗衛就道:“可蕭侯爺失蹤了。”
砰——
杯子落在桌上,薛嫵瞬間起身:“怎麼回事?”
那暗衛回道:“北狄襲擾贛平,被蕭侯爺跟定遠侯一起設局擊退,北狄被擒戰俘無數,但北狄那位新王趁亂領兵跑了,蕭侯爺帶兵追擊,一路直入了北狄境內,然後就沒了蹤跡。”
“多久了?”
“十數日了。”
北地戰報送來時,蕭池就已經失蹤近七日,而戰報八百里加急快馬送回京城也得數日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少說也有半個月了。
薛嫵眉心擰緊,心裡重重跳了下。
……
贛平大勝本是喜事,可蕭池失蹤卻是讓這場大勝蒙上了一層陰影。
訊息傳回京中之後,擔憂之人不多,反而是朝中一些老人得知蕭池可能命喪北狄,欣喜之下迫不及待便想攛掇著新帝收回北地兵權,派遣朝中大將接管贛平大軍,趁機能夠制衡遠在朔州的昭宸長公主。
“這些混帳東西!!”
大長公主氣的滿臉怒紅,用力一拍桌子怒聲道,“打仗的時候他們不在,這個時候奪權倒是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別說蕭池只是失蹤了,就算他真死了,那北地兵權也輪不到他們來拿!”
贛平打得最厲害時,戰事一度膠著,甚至隱有頹勢。
數月前定遠侯與人交戰時身受重傷,蕭池一人難以賙濟,朝中欲派人前往支援時,愣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冒頭。
如今贛平勝了,北狄被擊退了,他們就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撿便宜。
他們簡直是做夢!
安國公在一旁輕聲安撫:“你先彆氣,事情還沒到那般地步。”
“怎麼沒到?!你沒聽這兩天朝裡頭傳出的那些話,是人說的嗎?而且本宮怕陛下他也……”
大長公主緊抿著唇,滿眼怒火,可怒火之下又是藏不住的擔憂。
朝臣也就罷了,萬一陛下也動了心思。
那阿窈怎麼辦?
薛嫵神情倒是要比大長公主冷靜許多,她抬頭看著安國公問道:“國公爺,蕭池生死暫且不論,您可知道陛下對贛平是什麼意思?”
安國公說道:“陛下暫無收回兵權之意。”
“這兩日朝中是有不少人上摺子鼓動陛下收回兵權,只陛下一概留中不發,今日早朝,端王推舉許藺前往北地接替蕭池,也被陛下當庭訓斥,並藉口早前端王之子強奪田地的事發作了端王府,命其禁足思過。”
“朝廷裡那些都是見風使舵的人,有端王下場在前,其他人也都會安靜些日子。”
薛嫵聞言神色微松,就連大長公主也緩和了怒氣。
大長公主說道:“陛下就該好生教訓那些挑撥之人!”
安國公對大長公主這話不置可否,那些提議收回兵權的,固然有一些是為著挑撥新帝和薛諾之間的關係,可更多的卻都是追隨新帝一路從太子輔佐多年助他登基之人。
當初薛諾領兵逼宮,險些奪了皇位,後來與蕭池一南一北幾乎分剮了朝中大半兵權。
蕭池因薛嫵的緣故心向著薛諾,薛諾的存在一直威脅著新帝地位,那些人自然不安,得知蕭池極有可能出事,他們自然想要讓新帝趁機收回兵權,從此不必再受薛諾鉗制。
安國公知道大長公主偏心薛諾,自然不會去提這些,他只是溫聲說道:“陛下登基不足一年,北地、朔州又戰事不斷,再加之廢帝留下的一些朝臣暫時不能大動,朝中並非陛下一言堂,他所言所行自然要思量再三。”
“我已經跟陛下說過了,明日便啟程北上前往贛平。”
大長公主臉色微變:“你去?”
安國公頓笑:“怎麼,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