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諾逗了斂郡王幾句,見他氣得眼睛鼓起,怕真把人氣厥過去,她這才說起了正事:“你被抓也有好幾天了,恐怕還不知道外頭的事情,咱們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免得你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我就好心跟你說說吧。”
斂郡王下意識就不想聽,可薛諾卻沒問他意見就淡聲開口,
“榮岱出事之後,徐立甄和你相繼被抓,成安伯因一時激怒吐血昏倒,等到第二天醒來便已中了風動彈不得。”
“二皇子因榮岱口出謀逆牽連入宮求情差點跪廢了一雙腿,榮岱落罪杖責之後也因傷勢太重直接死了,榮家抵了一條人命才保住了全族跟二皇子周全,將你和成安伯府還有徐立甄恨之入骨。”
見斂郡王臉色慘白,薛諾繼續說道,
“為給榮家一個交代,也是因厭惡至極,你父皇下旨廢了你皇子之位將你發配獻州,鄭家也被黜了爵位,所有男丁官職皆被罷免。”
“念在鄭瑋雍早前於朝廷有功,又憐他年事已高,你父皇未曾抄沒鄭家家產,可鄭家百年積累下來的底蘊在此時卻成了他們的殺身之禍,榮廣勝已經放話出去與鄭家不死不休,據說鄭宏耀的兒子昨日失足跌落冰湖歿了,鄭家老三鄭宏啟也摔斷了腿。”
“斂郡王……哦不,贏三公子。”
薛諾看著面無人色的斂郡王,聲音溫軟卻如惡鬼,“鄭家在天子腳下尚且逃不掉榮家報復, 二皇子那腿若真因你廢了便是不死不休的仇。”
“你說這獻州路途遙遠, 風雪凍骨, 等你從這詔獄中出去前往發配之時,是有命活到獻州,還是悄無聲息就死在了那漫漫雪地之中,化作枯骨都無人知曉?”
斂郡王渾身如墜冰窖,想說薛諾騙他,想說鄭家就算落魄榮廣勝也不敢那般動手。
可是卻有道聲音在他耳邊說著,若鄭家真還有可能起復,薛諾怎麼敢來見他?那偌大的成國公府這些年本就是靠著外祖父撐著,要是外祖父還在或許能保住鄭家,可外祖父神智不清無法動彈。
以榮家的勢力,以二皇子的狠毒,以鄭家這些年在朝中得罪之人,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憑著舅舅怎能招架得住?
斂郡王渾身發冷:“你到底想幹什麼?”
薛諾微笑:“我們做筆交易吧。”
斂郡王抬頭看著她。
“你替我寫一封信給皇后娘娘,讓她替我做一件事情,我就保你和皇后性命如何?”
斂郡王臉色瞬變:“你休想!!”
他死死瞪著薛諾怒道,
“你個巧舌如簧的奸佞小人,之前你便是用著這些話騙我跟外祖父決裂,讓我落到這般地步,如今你還想借我來害我母后,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再上你的當!!”
薛諾聞言笑了笑:“何必說得這麼無辜。”
“要不是你野心勃勃, 明知東宮有主還覬覦太子之位,你如今還是尊貴的中宮嫡子,太子溫和仁善,登基之後必會善待於你,你也會有親王尊貴,可你偏不知足,身為皇子卻去走那歪門邪道,惹來江南禍事擄走我阿姐讓我盯上了成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