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喬想要站起來,被婉然拉住,後者衝她輕輕搖了搖頭。
婉喬狠狠瞪了婉柔一眼,低下頭跟婉然說話,不再理她。
婉柔晚上看到秦伯言給婉然送藥,再聯想到白日裡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讓秦伯言開口放了任家令,心裡不由吃醋——倒不是她多喜歡秦伯言,而是這個隊伍裡地位最高的人,對婉然另眼相看,不,準確地說,是對除了她自己以外任何一個女人另眼相看,她都受不了,不由出言挑釁。
婉然不欲惹事,雖然被她冷言冷語氣哭了,也沒跟她爭執。她覺得心裡這口氣沒出來,見她又來找婉喬,不由跟過來,繼續蹦躂。
見兩人不理她,她陰陽怪氣道:“一個潑婦一樣,不成體統;一個慣會憑長相勾引男人……”
婉喬對婉柔,已經忍了太久,聞言她“騰”地一聲站起來,指著她鼻子一字一頓道:“任婉柔,你再給我說一遍!”
婉然委屈的淚水都落了下來,卻依然在旁邊拉住婉喬,不欲她和婉柔起爭執。
婉喬怒氣衝衝地甩開婉然的手,冷哼一聲道:“受了委屈自己哭有什麼用!有些人,就是皮子賤,不捱打記不住教訓!”說著,她捋起袖子,摩拳擦掌,“任婉柔,你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道歉!第二,呵呵,被我打到道歉!”
她的聲音很大,任家的人和衙役們都看了過來。
“秦哥,這女人,也太囂張了。”衛衡道,“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真想好好教訓她一頓……”
秦伯言斜眼看他:“又想揮鞭子了?”
衛衡頓時臉紅,手心覺得火辣辣的,訥訥道:“我哪裡知道,她為個饅頭能這麼倔?”想想,又覺得自己憋屈,勉強辯解道,“她要是個男人,看我不收拾她掉一層皮!這幫臭小子,一個個看著你我作甚,不上去制止那個潑婦!”
“你安分些。”秦伯言喝止了他想要上前的動作。
衛衡蔫了,無精打采地看著兩個女人的鬧劇。
任治平看動靜鬧得大了,自然先呵斥自家孩子:“婉喬,坐下,別鬧事!”
田氏則開始“護犢子”:“哎呦呦,我活這麼大年紀,還第一次見有大家閨秀喊打喊殺的。三弟,三弟妹,你們真是‘教女有方’,讓我也長了見識啊。”
孟氏這次有些忍不住了,道:“二嫂你也不聽聽,婉柔都說了些什麼話?”
“我沒聽到,”田氏一副無賴嘴臉,“我只聽到,看到有人喊打喊殺的。我倒要看看,長輩在前,誰敢動手?”
婉柔本來被婉喬的氣勢嚇到,有幾分畏縮,但是聽了自己母親維護的話,又忽然生出了許多底氣,跟田氏如出一轍的陰陽怪氣:“自己敢做,就不要怕人說。”
婉喬不慣她毛病,伸手就抓住她的頭髮,把毫無防備的她拽到自己這邊,抬腳就往她大腿上“哐哐”踹了兩腳。
她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一眾人,包括捱打的婉柔,都沒有反應過來。
婉柔覺得頭皮疼得簡直直戳心臟,大腿上也火辣辣地疼,反應過來的她一嗓子嚎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任婉柔,道歉!”婉喬毫不手軟,依然緊緊攥著她的長髮,冷冷地道。
她蹦躂了太久了,從在監獄的時候,婉喬就手癢想教訓她了。這一路上,她無數次挑釁,到底讓婉喬忍無可忍,也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