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過幾日秋獵宴面聖,她若穿上帶有鳳紋的衣裳,陛下和娘娘便有她好看的!」
銘璇嗤笑道:「你怎要那樣確定,她便會選粉色,又怎樣確定她那日便會穿上?空想可不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知道她喜歡粉色,也知道她喜歡出風頭,粉霞帔的款式和樣式都是最好的,她必定會選這個!」
「我也想了,她若得了這衣裳也定是不敢令人檢視的,誰敢質疑皇后娘娘賜的東西,那不是死罪嗎?清茹聰明的很,她不會查的。」
「至於……讓她穿上,我……還在想法子!」
銘璇站起身,輕將她拉過道:「你想的還不止這一點,還要想,她本是害了你,現在你卻以德報怨,明眼人都知道是陰謀啊!她萬一不收禮怎麼辦,萬一暗自派人檢視如何?那最後豈不是
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她聽罷,口中漸起酸澀,徵著不知如何是好。
「做事,便要各方都考慮周全。」
「你的思考是對的,但不全面!」
銘璇一扇動著睫毛,眼珠而左右慢轉,彷彿若有所思的樣子。
「姊姊有何妙招?」
「倒不如,讓本宮替你來,便說是皇后娘娘親賜的衣物,我選了幾身好的便讓她挑選,再提幾嘴,讓她在秋獵宴上穿!」
「這不比你那絞盡腦汁想辦法來的快?」
銘璇再將那粉底的鑲珍珠的霞帔拿起,置在膝上:「但這繡工的口,便要牢牢管住了,畢竟這是鋌而走險的事兒!」
「害,我自然不會用旁人,便是讓荷兒和莫櫻做啦!荷兒的繡的花乃是一絕!」
她抿嘴一笑,又道:「但,姊姊還是萬事小心。」
銘璇繞有趣味的點了下她的眉頭道:「本宮怕個什麼的,到時候事情敗露了,我便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
「好嘞,好嘞,那姊姊便咬定我,反正不論做何事,都不可傷害你!」
「不會的,你且寬心,到時候清茹若反咬一口說咱們陷害,咱們便將這原本的衣衫全都呈到皇后眼前,皇后自個賜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在,她哪裡會相信是陷害,只會相信清茹她私請繡工做衣裳,以此陷害我們,這便是罪加一等了!」.c
「還是姊姊想的周全……」
只瞧著她抿著嘴,撓撓後腦勺,坐在小石墩上,伏在銘璇的膝蓋上。近一寸,她似乎能聞見她身上華服散發的淡淡清香,一品而來,這香忽濃忽淡,甜醇而清新,乃是那劑道君皇帝首創的「宣和王氏貴妃香。」
她品來笑言:「瞧瞧,瞧瞧大王多寵姊姊,這「宣和王氏貴妃香」都給姊姊尋來了,我都聞到了!」
「瞎話了!我哪裡有你受寵,你瞧大王說「這冠子,孤王連國妃都沒給,便給你了!」」
「姊姊是大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算個什麼啊!還不是他想訓一頓便訓,想說什麼便說嗎?」
「我才不抱什麼希望能獲得多大的寵愛,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才好,有時候……不報太大希望,便也不會失望了!」
「哎,便聽你這樣說吧!本宮可是一個字不信!」
她彎下腦袋來,輕撫摸著她蓬鬆而又順滑的烏髮髻,又見了她脖子留了幾綹碎髮,便將那玉釵取下,重新替她整了整頭髮,再將玉釵插上去。
許是姐妹深情,共進同退,便是說的兩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