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頭望著上空,撫著懷中她的後背,再將錦被拉起來,給她蓋嚴實,慢慢哄著她入夢鄉。而自個,卻是一夜未閤眼。
這一夜,宗敏宗賢入宮,還未到福安殿門口,便被完顏亮的人給綁了起來。
宗賢以為是完顏亶將他綁了,因為他阻攔立
撒卯為後,死之前仍在殿外高呼:「常勝妻不可立,此乃違揹人倫的做派,陛下要臣死,臣死不足惜,惜的是陛下左右再無諫臣也!」
說完,隨之便被侍衛將軍僕散忽土所殺。
而宗敏被召入殿,見了完顏亮十分驚恐,連忙伏於地上叩首。
完顏亮見了自個的叔父,本是有些心軟,猶豫不決。
而完顏烏帶則道:「此乃太祖之子也,若不除之,必定引宗室子弟反對陛下您為君,不然早日除之!」
隨後完顏亮便讓僕散忽土殺之,忽土刃擊宗敏,宗敏左右走避,膚髮血肉,狼藉遍地,逐遇害。
第二日朝堂,群臣在站,卻許久不見高坐的皇帝,眾人皆左右私語,私下雜遝。而對面執宰位完顏亮、完顏宗賢、宗敏皆不在,群臣皆震恐,以為三人已被殺害。
「這宰相不會都被殺了吧!」
「是啊!這……他三人不會被殺了吧!」
站於完顏雍後一排的李石,近一步低聲道:「微臣總覺得有些奇怪!」
完顏雍稍稍側了臉,李石便以手指了指對面的秉德、烏帶和唐括辯三人,三人正沉靜的揚頭直視前方,毫無懼怕的神情。
「你瞧他幾人,都是岐王的近臣,若是真如大傢伙所說的那般,岐王被殺,那三人必然畏懼的很,但你瞧他三人,毫無半點恐懼之色!」
完顏雍沉靜下來再問:「舅公的意思!」
「據微臣推測,陛下可能已經遇弒了,岐王為帝了!」
完顏雍心中更加不安,才聽著李石說完話,便見了依舊是噠興國前來宣堂:「陛下駕到!」
群臣聽後,一如既往的跪拜。
只瞧了完顏亮一身絳紗袍,頭戴幞頭烏紗帽自側面走入,揮其大袖,居於皇座之上。
待群臣抬頭,見了他上座,隨之便是鋪天蓋地的謾罵。
而這堂上,完顏雍的親臣——兵部侍郎僕散忠義、京城馬軍都指揮使李石、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徒單克寧、禮部侍郎張浩(張沁璃的叔父),都顯得神色有些不好,站於原地不知所措。
前有一宰相怒斥道:「完顏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肆意僭越,陛下呢?左相呢?」
完顏亮闊擺其胯,撫了兩頭的小環,揚著下巴站起了身來,步步下紅梯。
「朕在這兒,卿有何事奏啊!」
「放肆!你豈敢造次。」
完顏亮暗自使了一個眼神,便有侍衛將軍僕散忽土領其人,呈上三隻匣子在堂地。
那乃是完顏宗賢、宗敏兩人的頭顱,還有完顏亶生前的那方白玉帶。
完顏雍瞠目結舌,心中結其怨氣,直上前來道:「敢問曹國王何罪至死?」
完顏烏帶在人群中道:「這是上天令他死的,現在他已死。本就是蟣蝨之輩罷了,又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人,還追究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