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陪著魏老夫人吃過早飯,沙慧娘坐上了馬車前往九塔巷。
坐在馬車裡,沙慧娘神情有些恍惚,她不自覺撫上自己的雙唇。
昨夜,他說了那句“我知道了”之後,一個晚上不知親了她多少次,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嘴唇都是腫著的。
吃早飯的時候,婆婆一直盯著她的臉,沙慧娘被盯得頭皮發麻,總覺著婆婆像似知道了些什麼。
離開松鶴居的時候,她幾乎是撒腿就跑,身後的小元差點沒能跟上。
“小姐,很熱麼?要不要把車窗拉開些?”瞧著自家小姐紅通通的臉,小元問道。
沙慧娘摸著滾燙的臉,佯裝淡定的“嗯”了一聲。
車窗被拉開小半,早晨的涼風徐徐吹入,吹散了沙慧娘臉上的熱意。
轉眸看向窗外,街道兩側行人不多,沙慧娘想起魏冥策馬陪伴她前行的情景。
他,是喜歡她的吧?若是不然,她好幾次在他面前出糗哭泣,他都沒嫌棄她。
可他,又從來沒對她說過喜歡,沙慧娘陷入了糾結的情緒中。
“小元,你喜歡魯山麼?”
魯山是沙慧孃的陪房管事,也是小元的未婚夫婿,兩人明年準備成親。
突然被問起的小元,臉紅了起來,垂著腦袋回了一句,“自然是喜歡的。”
“那,他有說喜歡你麼?”沙慧娘好奇問道。
小元的臉更紅了,嚅嚅半響,憋出一句,“說過的。”
沙慧娘臉上浮現羨慕之色。
“那,是你先說的喜歡,還是他先說的喜歡?”
她忍不住再問。
小元紅著臉絞著帕子,偷瞄了她們小姐一眼,老實回答,“……是他先說的。”
沙慧娘就更羨慕了。
沒想到,魯山看著那麼老實的大塊頭,居然也會說情話。
到了九塔巷,沙慧娘下了馬車,與早來一步的董明月範雲西匯合,三人被請進了濮陽府中。
趙永嘉是被紅綢黃穗小心翼翼攙扶著出來的。
結果,正好被從院外走進來的濮陽輕瀾瞧見,他怒瞪那兩丫鬟一眼,“讓她自己走,她身體好著呢,沒得給你們嬌慣壞了。”
被訓斥的紅綢黃穗頓時紅了眼眶,放開了攙扶郡主的手。
昨日德康長公主過來探望郡主,千叮萬囑讓她們小心服侍,不能讓郡主摔著,累著,她們也是奉命行事。
自家丫鬟被相公當著一群人訓斥,趙永嘉面頰有些發紅。
要不是清楚濮陽輕瀾的臭脾氣,她還真要氣得拂袖而去了,就不能避著點客人說話麼?
“這不是頭三月還沒過嘛,她們是擔心我。”
趙永嘉走到他身旁,小聲解釋。
“你聽她們的?她們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濮陽輕瀾可不管這些,一張臉依舊臭烘烘的。
“自然是聽你的。”趙永嘉趕緊哄他,有時候他就是倔毛驢,得順著他才行。
這人的倔脾氣一起來,管你是誰,都先發作了再說。
濮陽輕瀾的臉這才好看了一些,“別理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身體好著呢,就算有孕也得自己多動,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攙扶啥攙扶,平白讓人笑話了去。”
他說話向來嘴毒,就算對上自家媳婦,也一樣不留情面,趙永嘉懂得他的意思。
她笑得一臉溫柔,“好,我知道了。”
濮陽輕瀾和屋內幾人打了聲招呼,自顧去了隔壁院子忙活他的事情。
等他一走,沙慧娘幾人互看一眼。
“郡主,怕也只有你能忍濮陽大哥的臭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