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元二十三年的京城從一開年就熱鬧不凡,各種熱門**接二連三。
年初六,還是酆王的太子遇刺,背後主使人是六皇子,六皇子一派如數被拔起,曾經是皇儲的有力人選,一朝敗落成了階下囚。
緊接著七皇子授封肅王,酆王被正式冊封太子,曾經盛寵多年的皇貴妃薨,死得悄無聲息。
無雙公子姜澈與將門虎女靳菁華定親,三年一次的春闈盛會開考。
還有開考其間,威遠侯府的三公子被威遠侯用掃帚掃出城門,一波又一波的**像潮水般此起彼伏。
如今,放榜的時間還未至,各大王爺離京就藩的日子又到了。
三月十九日申時,皇城外的宮門處,高大氣派的馬車陸續停靠在一側。
衣飾華美,盛裝打扮的女眷們依次被扶下馬車。
馬車附近幾個孩子活蹦亂跳四處亂竄。
嶺王和嶺王妃帶著兩兒兩女進宮赴宴,最大的七八歲,最小的才蹣跚學步。
“七叔,七嬸。”
連烜和薛小苒一下車,皇甫凌峻跑了過來。
連烜不著痕跡地往前移了一步,把薛小苒護在一側。
老二家的幾個孩子都隨了他們爹,一個個都熊得很,有孕在身的薛小苒可經不起他們碰撞。
“七嬸,我家裡現在一堆毛線豬,我天天拿來踩著玩。”
八歲的皇甫凌峻仰著一張趾高氣揚的小臉,上次皇甫嵐玉過生辰,他沒能如願得到毛線豬,一直記仇到現在。
瞧著這樣與嶺王頗為相似的臉,薛小苒抿了抿唇,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兩父子都這麼不討人喜歡。
連烜冷峻的眼眸,淡淡掃視著只有他一半高的男孩。
皇甫凌峻立即收回了鼻孔朝天的表情。
“哎呦,小祖宗呀,別往你七叔七嬸那兒跑,你七嬸現在身嬌肉貴,可不是你這毛手毛腳的小孩能接近的。”
嶺王妃趕緊跑過來牽住寶貝兒子。
“二嫂說笑了。”薛小苒支起客套的笑臉。
嶺王妃扯了扯嘴角,也擠出一抹笑,“孩子調皮,七弟妹別放心上。”
雙方虛情假意地客套著,後面陸續有馬車停靠,眾人往硃紅色嵌鉚釘的宮門走去。
春暖花開的時節,餞行宴順理成章設在了百花盛放的御花園裡。
薛小苒是乘著肩輿到的宴會場地。
下了肩輿後,她還有些暈乎乎的。
連烜把她牽到一側爬滿紫藤的花架下,運力給她按壓止暈的穴位。
餞行宴不用著正裝,兩人都一身休閒裝扮,連烜穿著素雅的蟹殼青色暗金雲紋錦袍,配著通透的白玉冠,俊逸非凡。
薛小苒穿著同樣素雅的茶白色襦裙,髮髻上低調的簪了一支玉蘭花白玉簪。
肅王雖然已經除服,可短期內,衣著服飾上還是得保持素淨。
兩人一個高大冷俊,一個嬌小俏麗,立在一片紫色花海前,自成一道風景線。
“哎,我七哥七嫂啥時候都這麼恩愛。”
熟悉的腔調從身後傳來,皇甫連轅冒了出來。
薛小苒無視他的調侃,“明月還沒來?”
“沒呢,來了我也不能湊上去,董夫人她們都在呢。”皇甫連轅撇撇嘴。
薛小苒輕笑,拍拍連烜的手,示意可以了。
連烜放開她,三人往宴席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