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你都準備好了?”
雍寧宮外,被召進宮的嶺王穿著一身藍色圓領蟒袍,邁著大步走向同樣身著蟒袍的連烜。
“差不多。”連烜淡淡回答。
不遠處的順王穿著石青色蟒袍,習慣性的落後他們幾步。
“嘁,過幾天我們仨兒就各奔東西了,老七,你就不能臉色好點麼。”
嶺王瞧著老七那張萬年不動的冰山臉,就覺著牙疼。
連烜沒應答,順王也沒出聲,嶺王頗感無趣。
“一個兩個的,不是悶葫蘆,就是冷冰山,也不知道你們的王妃怎麼受得了。”
連烜繼續往前,順王抬眸看了嶺王一眼,也跟著往前。
“哼哼,就會裝模作樣,我還不信了,你們被打發出京城,心裡都沒怨言。”
嶺王就瞧不得他們這種無慾無求的模樣,讓他這些天因要離京的焦慮煩躁,都變成笑話一樣。
這樣的話,更沒有人會應答他了,聖旨都頒下了,他說這話被武軒帝聽到,少不得又要平添波瀾。
嶺王憋了一肚子氣。
連烜抬腳走上雍寧宮前的石階,門旁的禁衛軍立即行禮問安。
連烜微微頷首,大步走進去。
武軒帝召見了即將離京的三個兒子。
他們身上的職務交接完畢,已經有好幾天不用進宮上朝,專心準備離京諸事。
看著跪在殿上的三個兒子,武軒帝心裡頗為感慨。
“都平身吧,行囊都收拾好了麼?”
“回父皇,都收拾好了。”剛才還一臉怨懟的嶺王,如今乖順得像只哈巴狗。
順王微垂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譏諷。
“去了領地要勵精圖治,勤政為民,為你們兄長排憂解難,安定民心,做出一番功績,朕對你們的期許都很高,不要辜負了父皇和你們大哥的厚望。”
武軒帝養了一陣子病,身形依舊消瘦,但精神好了不少,看著三個即將離京的兒子,他也頗有不捨,可是,兒子大了,總困在京城也不行,容易生出事端。
立了儲君後,王爺就藩之事順理成章。
“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武軒帝滿意地點點頭,挨個把他們三個看了一遍。
老二的封地在東北面的海府,離京城的距離最近,快馬七八日能趕到。
老三的領地在西南面的天順城,離京城較遠,快馬最少十二三天。
老七的領地是西北面的峪肅城,快馬十天左右。
三塊領地都比較偏僻,不算富庶之地。
老二的領地靠海,海產品出產不錯,可風大溼冷,冬季嚴寒,良田稀少,治下人口也不算多。
老三的領地偏南,氣候位置還行,可那邊的匪患一直是朝廷頭疼的物件,流民亂匪多,道路不太平,動不動就鬧事打鬥,朝廷整治多年效果卻不佳。
老七的峪肅城就更不用說了,土地貧瘠,民風彪悍,戰亂頻發,邊城附近的城鎮一到戰爭時期,幾乎十室九空。
若非要靠連烜震懾對面的西芪,武軒DìDū不忍心把他的領地劃在那一處。
不過,這也是出於對他的信任,才把鎮守邊境的重任交給了他。
“老七呀,你媳婦兒身體怎麼樣?經得起路上的顛簸麼?要不,留她在京城待產,你先行一步吧。”
老七媳婦腦袋瓜子靈活,時不時總能折騰出不少新鮮玩意兒,武軒帝還真想讓她多留在京城一段時間。
不過,他瞥了眼沉下臉的兒子,撇了撇皺巴巴的嘴角,老七明顯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