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要是讓那些女人們聽見,濮陽神醫家的大門大概會被那群女人們踏平了。”
董明月瞅了眼另一邊說得正起興的魏老夫人,笑著壓低了聲音。
女子不孕或者難受孕,都是很常見的婦科疾病,有些女子成親年都沒能懷上,或者生了一胎後,第二胎久久沒有動靜,這年頭的女人,成了親沒有子嗣,可不僅僅是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那麼簡單。
夫家嫌棄,孃家抱怨,即便心中再不願,也得笑著給丈夫納妾,最後還得把妾生子當成自己的兒子養,箇中苦楚,堪比黃連。
“就算沒有我這事,表哥家的門檻也差不多被踏平了。”
濮陽府上的門檻哪天不被上門求醫的人踩著過去,雖然濮陽輕瀾脾氣不好還挑病人,可架不住人多去找他呀,每天挑出兩三個都有得忙活的了。
趙永嘉也很無奈,今日來賀喜,她都是一個人來的。
“表嫂,我跟你說,等醫學院開起來後,可以在門口設一個醫館,讓表哥挑著固定的時間坐鎮半天,過了這半天,就不再問診了。”
“剩下半天,可以讓他用來上課或者休息,總之,要把表哥的工作時間明確區分開來,休息時間一概不接診,這樣表哥才不會天天這麼忙忙碌碌了。”
薛小苒給她出著主意,“有些病人並非一定要表哥診治不可,他們非要找來,不過是耽擱表哥的時間而已,在醫館裡再添一個坐堂大夫,他們愛看不看,以後,學生學有所成也可以有實習的地方。”
趙永嘉聽著連連點頭。
她們在這邊說著話,正廳那邊,連烜也在招待前來恭賀的客人。
只是他不善待客,場面一度冷清,還是皇甫連轅瞧不過眼,拉著他的小跟班王耕書把場面撐起來。
好在,來恭賀的人也知道七皇子的脾性,所以,待了沒多久,就都一一告辭了。
“哎,七哥,七嫂有孕是大喜事,你臉上怎麼都沒點喜色呢?”
瞧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皇甫連轅和他七哥抱怨起來。
不僅臉上沒啥喜色,還不怎麼招呼客人。
“我平常都這樣。”連烜一臉淡然,如非必要,面對不熟悉的人,他從不喜笑。
“可今天不是不同嘛,大喜的日子,總得笑笑,表示你高興的心情嘛,要不然,人家還以為你並不喜歡孩子呢。”
皇甫連轅嘖嘖嘴,他就沒瞧見過,比他七哥更難搞的性子。
連烜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半垂著眼眸沒啥表情。
他是不怎麼喜歡孩子,孩子鬧騰又淘氣,從小養到大,不知得費多少心思。
等孩子出生後,小苒還不知要被孩子分去多少精力和心思,連烜想想就高興不起來。
是他太沒經驗了,一開始,他就應該研究好避孕之法才對。
孩子什麼的,過個幾年再考慮也不遲。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姐夫,是不是十個月後,我就有小外甥了?”這是薛小磊進來後說了第一句話。
連烜抬眼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薛小磊眼底的喜悅之色就更濃烈起來,姐姐的孩子呢,不知會是什麼樣子?一定很像姐姐或者姐夫吧。
他咧著嘴笑,一臉遮不住的興奮。
“瞧瞧,你小舅子都笑得合不攏嘴,你這當爹的,還板著張棺材臉。”
皇甫連轅繼續吐槽。
連烜睨了他一眼,“你很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