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過年,當然該喜慶熱鬧,大魚大肉。
可他們兩人一猴,一個口不能言,一個只會“吱吱”叫喚,剩下一個她,就算從頭到尾說不停,也熱鬧不到哪去。
大魚大肉倒是有,可天天吃肉,不是燉就是烤,要不就是煎,又沒有主食配搭,兩人早就膩味得不行了,虧得還有個阿雷吃得津津有味。
“呃,好想吃米飯或者稀飯、麵條,要不包子、饅頭也行啊。”薛小苒扁著嘴,把肉割成一片片的,放在石頭上烤。
“……”
連烜的喉頭不自覺蠕動了一下。
“啪”另一邊的阿雷,正拿著石頭敲核桃吃。
它已經能很熟練地敲擊、剝殼、挖肉,山洞裡大部分山核桃和板栗都是它吃掉的。
阿雷的嘴巴像閒不下來似的,即使肚子飽了,沒事又去拎兩個核桃或者板栗來吃。
薛小苒一開始還擔心它吃多了會不消化,後來,看它活蹦亂跳的,也就懶得理它了。
不過,肉食這類東西,她開始給它減少些分量了,不能讓它吃肉吃到撐,又跑去吃堅果。
既然是過年,薛小苒就把魚和肉,用煎、烤、燉各做了一份。
碟、碗、鍋裡都堆放了滿滿的肉類,山洞裡飄散著各種濃濃的肉香味。
“過年,當然得敞開了肚皮吃喝,阿雷,今天也不拘你吃肉了。”薛小苒笑眯眯地給阿雷夾肉,不過,說是不拘,到底還是數著片數給它夾,阿雷還小,沒有分寸。
“連烜,你要吃哪一種?燉的?煎的?還是烤的?”
“……”
連烜搖搖頭,表示隨意,反正都是肉,哪種都一樣。
“那每樣都吃一些,你太瘦了,得多吃點,再多吃點。”薛小苒往他碗裡堆了滿滿的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主食的原因,即便是天天吃了足量的肉,連烜也沒有胖起來。
依舊是大骨架,瘦身材,就比皮包骨的時期好那麼一點。
“……”
連烜沒推辭,他被囚禁這大半年,身體受損得厲害,要不是有微弱的一成功力撐著,早化為一道冤魂葬身河底了。
這些日子,這姑娘一直致力於養胖他,每次吃飯,他的碗裡總是分量最多的一個。
“話說回來,要是我們出發了,阿雷可怎麼辦呢?”
薛小苒看著吃得有滋有味的阿雷,有些發愁。
到底帶不帶它走呢?真是個大問題。
“……”
能怎麼辦,它當然會跟著走了,連烜眼皮都沒動一下。
這些天,這隻小猴總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不消說,肯定是認定了這姑娘,走哪跟到哪了。
“帶它出了山,就得負責到底,萬一有壞人打阿雷的主意可咋辦呢?”薛小苒繼續發愁,她人生地不熟的,能護得住它麼?
阿雷不是一隻狗或者一隻貓,養著也不引人注意,它可是一隻猴子,走到哪都備受矚目,不單是孩子們羨慕好奇的目光,還有心懷惡念的視線。
要是保證不了它的安全,還不如讓它繼續待在林子裡呢,至少,這裡沒有複雜險惡的人心。
“……”
連烜搖搖頭,養只猴子而已,哪有那麼多可擔憂的。
薛小苒瞟了他一眼,他當然覺著沒問題,他這種武林高手,大概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裡嘗過被人欺負的滋味。
如果阿雷跟著他,倒不用發愁了。
咦,也不對哦,他現在混成這樣,不就是被仇人下陰招算計了嘛。
混江湖的風險太大,阿雷不能跟著他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