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安又笑了,這回盯著團圓笑的開懷,他突然就明白,團圓不叫他管,不是跟他撇清關係,是怕他出事。
拉著團圓往嚴家商行裡走,邊走嚴明安邊給她保證,“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只是我認識那個賭坊的主人,他很神秘,一般人見不到他,我去才能把麻袋裡的人交給他。”
旁邊的謝菜刀被嚴明安這麼溫柔的語氣驚住了,搓搓胳膊來了一句,“嚴少東家這語氣溫柔地真嚇人啊,掌櫃的你看我這胳膊都起雞皮疙瘩了。”
萬明遠還好點,他看過一回嚴明安對團圓說話,跟現在是一樣的,所以他笑笑,“看多就習慣了。”說完,又往兩人望去。
團圓踮起腳尖直盯著嚴明安的眼睛看,嚴明安一點不閃躲,不過耳朵尖卻暗暗紅了些,團圓看不出他心虛,問他:“你保證只會把人交給賭坊?”
“我保證。你進商行等我,這回我給你帶回來一樣好東西。”嚴明安語氣耐心又縱容。
團圓這才進了嚴家商行,嚴明安轉過身來,又是那個人前冷漠果決的嚴少東家,驚的謝菜刀又搓胳膊。
有的人有兩副面孔,是對不同的人,對同一個人,他始終是那樣。
團圓在嚴家商行沒等多久,嚴明安就回來了,一回來就帶她坐馬車回村。馬車剛動,嚴明安就對她說了把馬七餅帶去賭坊之後的事。
“你是說馬七餅是用謝大廚的菜譜抵賭債,所以賭坊才沒對他催債?”怪不得呢,滾滾說馬七餅欠著不少賭債,六子卻說賭坊從不催馬七餅還賭債,原來是因為這個。
嚴明安輕輕嗯了一聲,他選擇一上車就對團圓說這些,是他知道自己不說,團圓也會問,索性他就先說了。
“那把馬七餅交給賭坊,不就相當於把謝大廚的菜譜送給了賭坊嘛!”團圓急的站起來,忘了是在馬車裡,頭“砰”一聲撞在車頂上,馬車又一晃,她一個不穩朝嚴明安的方向撲過去。
兩人的肩膀剛碰到一起,嚴明安就扶穩團圓,他一使力,團圓就安穩坐到了旁邊。
這要是換成旁的姑娘,指定要羞的面紅耳赤,團圓卻一點沒害羞,只著急地怪嚴明安不該把馬七餅交給賭坊。
是她叫嚴明安把人交給賭坊,其他的事都不用管,這回她又覺著嚴明安不該照她說的做,應該把馬七餅帶回來。
嚴明安的聲音有點不穩,只肯定地說:“他不會說出菜譜的。”
“為什麼?”團圓不相信,馬七餅雖說不會寫字,可他有嘴,能說啊。
可嚴明安說到這裡,其他的就不肯說了,開啟身旁的箱子開始找東西。不管團圓再怎麼問,他就是不說,這話題在他看來到這裡就結束了。
嚴明安不說,團圓轉而問滾滾,可惜滾滾也不說,氣得團圓坐在一邊生悶氣,不過眼睛一直看著嚴明安在找什麼,看嚴明安合起箱子,團圓立馬扭頭,裝作看馬車外的風景。
手裡被放進東西,團圓聽到嚴明安說:“這是奶油,外邦人用來做菜的。”
一聽是奶油,團圓咻地轉頭看向手裡的小罐子,開啟聞著很醇香,看向罐子裡,團圓發現很像她在美食節目裡見過的“黃油”。
“怎麼就這麼一點。”團圓貪心地說,太少了,罐子裡連半斤都沒有,用不了幾次。
外面的八兩聽團圓這麼說,探進腦袋來,“團圓,你就知足吧,你知道這奶油多貴,這麼一點,用了我家少爺一個元寶呢。”
這麼貴?!團圓覺著手上的罐子沉甸甸的,還到嚴明安手裡,“這麼貴,我不要了。”
“你別聽八兩瞎說。”嚴明安看向多嘴的八兩,八兩立馬把頭轉回了外面,嚴明安繼續說:“沒他說的那麼貴,只是比咱們吃的花生油貴一點。你還給我,我不會做菜,那隻能扔了。”
嚴明安作勢把罐子往車窗外扔,被團圓一把搶了回去,抱在懷裡,“別扔,我要還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