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那就蘸椒鹽吃幾天不蘸吃幾天。爺爺你快看,外面雨停了。”
外面已經陽光明媚,團圓趴到視窗聞著空氣裡瀰漫的泥土芬芳,石榴樹一樹的水珠在顫動。
“那跟爺爺去地裡看看。”李秀才找菸袋。
團圓先跑出去,“爺爺,我在外面等你。”
團圓跑到石榴樹下,使勁晃一根枝條,晶瑩的水滴嘩啦啦落下來,像在下一場太陽雨,團圓歡快地笑著。
李秀才出來,就看到團圓頭髮溼了,還要拽另一根枝條玩,把她從石榴樹底下拽出來,“又調皮,沒看到衣服都溼了,進屋擦擦。”
“爺爺,有什麼關係,太陽一曬就幹了,阿嚏!”團圓打了一個噴嚏。
李秀才把團圓趕進屋,擦乾她的頭髮,團圓“啊啊”叫著,嫌爺爺不溫柔,李秀才這次沒順著她,“換上乾衣服,到炕上躺著,爺爺給你煮薑湯。”
“爺爺,你太小題大做了,我強壯著呢,阿嚏……我不是受涼,阿嚏……是有人唸叨我。”團圓才不要躺著,她要跟爺爺一起去地裡,她打噴嚏不一定是受涼。
李秀才難得對著團圓嚴肅,把團圓抱到炕上,“聽爺爺的話。你要是受涼,爺爺又得照顧你,趕緊照爺爺說的做,爺爺去給你熬薑湯。”
“爺爺!”團圓在炕上使勁跺腳,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爺爺怎麼不聽她說話呢。
李秀才抓著團圓兩隻手叫她老實,團圓嘟著嘴乖乖站好,“團圓,你自己選吧,你是要現在在家裡乖乖待著,還是要生病好幾天,叫爺爺照顧你。你玩雨,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
“爺爺,你又不是郎中,怎麼就肯定我受涼了?”團圓不想照做,可在爺爺不讓步的嚴厲目光下,只能乖乖按照爺爺說的做。
李秀才出來給團圓熬薑湯。
團圓身上也會有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的小毛病,愛玩雨水,下了雨後就愛往水坑裡踩。這個小毛病是叫李秀才安心的,他不想團圓一直是懂事的,缺少童真。
“滾滾,我真的受涼了?”爺爺離開,團圓小聲問滾滾。
“團圓,我不是郎中,但你爺爺的擔心是對的,玩雨確實不是個好習慣。”滾滾是跟李秀才站一邊的。它是第一次看到團圓這麼頑皮的一面,怎麼說呢,雨也許就是團圓戒不掉的一樣東西。
連滾滾都這麼說,團圓就只能照辦了,乖乖換上乾的衣服,躺好蓋上被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玩雨一時爽,後果很不爽啊。
李秀才熬好薑湯,進來看到團圓有乖乖照他說得做,眉眼間的嚴肅才消失,“來,喝了薑湯,好好睡一覺。”
接過碗,團圓咕咚咕咚灌下薑湯,用手一擦嘴,“爺爺,辣。”團圓不太喜歡姜辛辣的味道。
李秀才給她一塊紅糖,輕聲說:“你乖乖待在家裡,爺爺去地裡看看,明天把玉米種上。”
“爺爺你放心吧,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團圓老老實實躺好,目送著爺爺走出去。
等爺爺一走,團圓就進了空間,辣椒苗長出了幾片的綠葉,比她小菜園裡的辣椒長得快多了。
“滾滾,這裡沒有水,辣椒苗竟然不會缺水,那這裡是不是也沒有蟲子?”團圓覺著在空間裡種菜太省心了,要是種地能變得這麼輕鬆,那士農工商的排名是不是會變,團圓順嘴說了出來。
“團圓,士農工商的排序,是由社會的結構來決定的。讀書人能做官,官老爺官老爺,他的地位是最高的,剩下的三個,因為是農耕社會,民以食為天,所以依次是農民,有手藝做工的,最後是商人,這三者是從需求來排序的。”滾滾給團圓解釋。
“滾滾,那我開館子不就是排在最後的商人?”雖然滾滾說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可排在最後的,就是低人一等的。
“是的,團圓。你問的關於空間裡不用澆水,是因為空間的土裡蘊含著植物生長所需的一切。”滾滾道。
團圓站起來,走到野山參前。空間裡沒有風,可野山參的葉子晃來晃去,看起來在這個空間裡,它很舒服,團圓都有點捨不得拔它了。
團圓還在想剛剛滾滾說的話,“滾滾,你說是社會的結構產生了士農工商這樣的排名,也就是說社會變了,這個排名會產生變化,那你有看到過這種變化嗎?”
團圓對這個有興趣,她希望有一天,人人都能勞有所得,出一份力便能掙一份錢,沒有什麼所謂的下九流,也沒有什麼所謂的上九流,只是她年齡還小,還不能完全表達清楚自己嚮往的世界樣子。
“團圓,不說我本來生活的那個修仙時代,沒有士農工商這個排序,就是在以後,這種排序也會消失,那時候將進入工業社會。”滾滾只能簡略地回答團圓的問題,太深入地叫團圓知道以後的社會變化,對她並不好。
一聽說沒有所謂的排名,團圓立馬滿意地點點頭,“滾滾,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