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有一種獨特的種姓制度,吠陀作為婆羅門教派的經典,只有上等種姓婆羅門和剎帝利可以學習,而吠舍和首陀羅是無權學習的,所以才會有卡拉里帕亞特這種被分拆出來,單獨為下等種姓準備的教材。”
在解說員(包括日本解說和歐洲解說、美洲解說)正在滔滔不絕的時候,擂臺上的雙方已經開始交手。
黑假面這邊,長刀如流水順勢而行,似乎全然沒有刻意進攻,但偏偏有一種潤物無聲,無孔不入的感覺。
蘇卡拉大師雖然年邁,但是動作依然矯健有力。
整個人與手中的一刀一盾,簡直合為一體,有時候甚至讓人感覺到蘇卡拉大師手中,不但盾在防禦,刀也在防禦;不但刀在進攻,盾也在進攻,攻防轉換之間全無痕跡,刀盾人三位一體,整個人前進後退,左右挪移都不超過三尺之地,刀盾籠罩也不過五尺方圓,但是在這個範圍內,卻猶如巨礁大巖,渾然天成。
而且,隨著黑假面的刀光如水的一路蔓延,蘇卡拉大師刀旋盾轉,整個人就像千年崖岸,任他刀光如流水波盪衝擊,硬是在潮水般的刀光中開闢出一塊淨土,巋然不動。
柳生元和一邊修行著‘活人劍’,是的,他現在壓根沒想贏不贏的事情,反正到了三十二強比賽,也沒有時間限制了,除非在臺上兩位選手消極比賽(就是一直不動手),才會引起裁判的警告。
只要選手在正兒八經的交手,如果選手有耐力,願意打上一天一夜都沒關係,裁判頂多換人吃飯唄!
當然,武魂決歷史上還沒有那場比賽,能打上超過一小時,畢竟真刀真槍的比賽,又簽訂過生死文書,這等生死決鬥,誰都不敢有半分大意,別說交手一個小時了,哪怕是對峙一個小時,消耗的精力都是驚人的。
實際上,雙方正式交手,在三五分鐘內,分出勝負才是常態。
不過,柳生元和可沒有覺得這種比賽對自己有什麼威脅,就當是自己在修行,一路‘活人劍’被他施展的有如溪流匯入大河一般,漸漸從行雲流水,順勢而行的劍路,轉而有了大江大河滔滔蕩蕩,淹沒一切的氣勢。
蘇卡拉心中暗暗吃驚,他當然知道,對面這位少年其實未盡全力,至少從那天斬殺安赫爾的錄影上看,那猶如圓月降臨般的幻影一刀也就罷了,雖然無法分辨真假,但是退避總是可以的。
可是那暗淡如初月的斬首一刀,當真是神出鬼沒,只能看見長刀劃過後留下的一抹月白,竟然完全看不到這一刀是如何發出的,這等詭秘的發刀手法和驚人的刀速,絕不是自己所能抗衡。
對面這位黑假面,直至現在,都一直保持著和自己速度相若,可即使是這樣,蘇卡拉也覺著自己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
如果說比賽剛開始的時候,對方的刀勢還如同山間小溪,潺潺不絕,可越到後來,對方刀勢就越來越雄厚,雖然還談不上驚濤駭浪,但是也有著一種漫漫無邊的感覺。
讓自己覺得彷彿不是在和一個人交手,而是四面八方,頭頂腳下,都有刀光有意無意的在朝自己的防禦圈滲透進來。
“看啊,黑假面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這場比賽中,黑假面展示了武道中極為重要,但是往往被人忽略的部分——步法。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看,但是在我的解說生涯中,從未見過如此巧妙的步法,黑假面只需要四到五步,就輕飄飄的圍著蘇卡拉大師轉了一圈。
而在這一圈中,透過慢放鏡頭,我們可以看到黑假面只發出了十二刀,這絕對不算一個驚人的數字,可是,配合著黑假面巧妙的步法,這十二刀在現場看來,簡直像是潮水漲落,淹沒了蘇卡拉大師的身影。
啊,大家注意這一刀,黑假面這一步已經斜斜的跨到蘇卡爾大師的身後,頭也沒回就是反手一刀!”
“但是蘇卡拉大師也為我們展示了特努爾吠陀的堅固防禦,他根本沒跟著黑假面旋轉,蘇卡拉大師的手臂和身體,就好像沒有骨頭關節存在一般,在任何角度,都可以扭轉發力,輕鬆的抵擋哪怕來自背後、身側的種種攻擊。
剛才黑假面在蘇卡爾大師的背後,兩人背對背刀時,他發出反手一刀;而蘇卡爾大師也沒有轉身回頭的意思,天,他的手臂倒卷著將盾牌送到自己肋下,輕鬆的抵擋住這一記出其不意的反手刀。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將手臂倒捲成這個樣子,反正我的瑜伽老師應該可以做到,但是那是在瑜伽課上慢慢做出的教學動作,想像蘇卡爾大師這般隨心所欲在戰鬥中使用這樣的技巧,我想世界上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嗯,在東方神話中,常常出現三頭六臂的神人,蘇卡拉大師剛才的一輪抵擋,雖然沒有三個腦袋(旁邊的搭檔笑了起來),但是真的好像憑空生出六條手臂一般。
這讓我想起印度最著名的國粹——瑜伽。雖然蘇卡拉大師從未以瑜伽聞名於世,但是光是看了這場比賽,就知道蘇卡拉大師在瑜伽乘上的造詣,絕不會低於那些著名的瑜伽大師。”
這場比賽,一直拖了足有接近三十分鐘,幾乎從一開場,兩位選手就沒有停下手過。
黑假面刀光漫漫,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圍繞著蘇卡拉大師也不知道到底轉了多少圈子,發出了多少次攻擊,反正在觀眾眼裡,四面八方的刀光是沒有半秒鐘停歇的。
而蘇卡拉大師從兩人開始交手到結束,就沒有離開過原地半步,一直在方圓三尺之內挪移攻防,一刀一盾雖然沒多少攻勢,偌大年紀,全身上下柔若無骨,任何角度,任何姿勢下,都可以移盾出刀,防禦的當真猶如銅牆鐵壁,從頭到尾,就沒有漏過半招。
可以說,兩人交手了這麼長時間,誰都沒有擊中對手一下。
而在場的三組解說人員說的是口水漫天飛舞,嗯,比起在場上交手的兩位,也許這些解說人員才是水分損失最嚴重的。
“行了行了,小夥子,停手吧,謝謝你,我認輸了。”在叮叮噹噹的兵刃交擊聲中,蘇卡拉低聲說道。
蘇卡拉心中有數,對面這位小夥子其實就是陪著自己在臺上表演一番而已,畢竟觀眾都是買了票進來的,每張票還挺貴,這位黑假面陪著自己表演一段,至少讓觀眾不至於在臺下罵娘。
從自己刀盾上傳來的力量,可都是蜻蜓點水,一沾即走,不然,按照自己已經有些衰退了體力,還真支援不到這個時候。
柳生元和聽到這裡,滑步退出兩米外,微笑著雙手握刀,將刀在面前一豎,躬身一禮。
“裁判,我認輸了!”蘇卡拉大師笑眯眯的招呼裁判,他一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幾乎將眼睛都遮住了。
“您確定?”這是走上臺來的裁判。
“確定,我到底年紀大了,體力有點跟不上。”蘇卡拉對著裁判雙手合掌一禮,不過他手上還拿著刀盾,所以這個合掌禮有點走形。
“既然您確定,那麼,由於蘇卡拉大師體力不支,本場比賽的勝利者為——黑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