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風叔和草廬居士在院子裡擺了矮桌,品茶聊天。
他們兩個非但相貌頗為相似,而且志趣相投,雖然身處在不同的年代,但一見如故,聊的一點睏意都沒有。
一開始還是互相試探著問一些茅山道術方面的東西,求證彼此的身份,但到了後來,已經是聊起彼此斬妖伏魔的一些往事,針對那些事情抒發幾句感慨。
風叔這麼多年以來在警察署頗為受到打壓,就算是到了東坪洲那邊跟自己侄女、老人生活的時候,他也知道,那些人多多少少有些怕自己,或覺得自己古板,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像草廬居士這樣對自己胃口的人。
“道兄,古人常有說,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我以前還不怎麼相信這樣的事情,今天見到了你才知道古人誠不欺我。”
風叔拿起茶壺又想倒茶,卻發現裡面已經空了,於是起身說道,“道兄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燒一壺水。”
草廬居士說道:“生火燒柴多少有些麻煩,我這裡有一道離炎符咒,只要一盞茶的時間就能燒沸一鍋水。”
風叔笑著說道:“現在燒水不用燒柴,一壺水也只要六七分鐘,就像電燈一樣,這都是電力的運用。”
草廬居士扭頭看了看屋簷下掛著的燈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風叔進屋去燒水,院子裡就只剩下草廬居士一個人。
圍牆外面一個陰暗的位置,探出兩個人頭來。
斷水流看著大概在五十米以外的那個黃衣道士,悄悄說道:“那個就是你說的,警察署裡面會道術的傢伙?”
美智子仔細瞧了瞧,萬分肯定的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
雖然他換了一身黃色道袍,還戴了一頂假髮,但是那張臉我絕對不會記錯的。
這個人的道術很有實力,但是他的體術不怎麼樣,中國有一種古老的策略叫做田忌賽馬,你不懂道術,但體術高超,就由你去對付他。”
斷水流問道:“那你呢?”
“我去突襲那些拿槍的條子,畢竟要是讓他們警覺起來亂開槍的話,對你對我都是一點威脅,還是要先下手為強。”
美智子叮囑道,“我去搞定了那些條子之後,會弄出一點動靜,引起這個道士的注意,你就趁那個時候偷襲他,估計能夠做到一擊必殺。千萬要沉住氣,不要提前動手打亂了步驟。”
斷水流點點頭:“我明白,你放心去吧。”
美智子如今一身夜行衣,卻又與普通電影裡面的勁裝不同,她後背還垂下來一塊頗為寬大的黑紗。
那也是經過邪術祭煉的物品,把黑紗一扯遮住側臉,行動的時候,就會進入一種極端被忽視的狀態。
就算有人面對面的盯著美智子所在的地方看,也會覺得面前什麼都沒有。
美智子跳上了牆頭,悄無聲息的沿著長長的牆壁快步走了過去。
這時候,院子裡的那座法壇上,長長的黃幡飄動起來,但卻並沒有像風叔所設想的那樣,指向某一個確定的方向。
美智子的隱匿手段確實不凡,法壇可以察覺到異樣,卻無法鎖定具體的方位。
然而,這個時候的院子裡面還有一個草廬居士。
他從袖子裡翻出一枚銅錢,看也不看的揮手打去。
美智子猝不及防,黑色的紗布被銅錢打中,當場發出砰的一聲爆響。
明明只是一枚銅錢,卻發出了像是一枚大號鞭炮的威力。
黑色的紗布著起火來,美智子連忙扯斷紗布拋落下去。
半空中一聲暴喝,美智子抬頭看去,只見草廬居士如一隻老鷹般,跳的比她所在的位置更高,一劍刺落下來。
“死道士!”
美智子袖子裡面麻繩射出。
草廬居士手上寶劍紅光一閃,勢如破竹地將麻繩豎著給劈成兩半,長劍刺下,劃傷了側身閃避的美智子右肩。
“邪術士,焉能擅闖公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