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面,許安然掛了電話之後,去敲門叫醒了何金銀。
最近半個月都已經搬到酒店過來住,就在隔壁的鬼王達也開門探頭出來。
“怎麼回事?”
“警局那邊來電話了,我帶阿銀過去看看。”
“警察局,是你說的那個九菊一派的事情嗎?”
鬼王達之前已經聽許安然聊起過那天的事情,差不多也能猜到,那個賣粉的女老闆就是他以前遇到的九菊一派術士,不免有些擔憂,“他才練了半個多月,你就把他帶去參與到這種事情裡面,不太妥當吧。”
許安然不以為意的說道:“這半個多月的成果,你也是親眼所見,讓他過去絕對會是一份助力,而不會是累贅。
再說了,不管是哪一派哪一家的拳法,練到最後總是需要實戰來驗證自己的辛苦所成。”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調教,何金銀的水準,比起原劇情中只高不低。
畢竟破壞之王原劇情中,他只能利用一輛大卡車來訓練自己的身體柔韌性,而在這個世界,有許安然每天一手翻著書,一手拿天機棒,按照秘籍上的種種勁力敲打何金銀。
每一本秘籍中所記載的勁力,都是截然不同的,每一棒的力量都控制在刻骨銘心而又不會傷及根本的程度。
就像是之前許安然所說的那樣,他真的是把何金銀當做一把寶劍來錘鍊,錘鍊掉雜質,煉到他能夠適應同等身體素質情況下,任何一個方面的勁力打擊。
這就算是打好了根基,接下來只要再熟悉一些招式,然後經歷過實戰,何金銀就可以算是一個合格的傳承弟子,許安然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何金銀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
一身黑色的功夫裝,額頭上綁了必勝兩個字,袖口和褲腿都用細繩綁的緊緊的,本來是很顯精神的一身服裝。
但因為是深更半夜的被叫醒,此刻的何金銀,眼睛下面有兩個深深的黑眼圈,止不住的打哈欠,沒精打采的樣子,跟那“必勝”實在是扯不上半點關係。
大概就是因為太困了,他聽到許安然說起去警察署的事情,也完全沒有意見。
鬼王達卻叫住了他們。
“等一等,作為師門的長輩,我旁觀了這麼多天,也沒有認真的指導過阿銀,今天你就要進行拳法實操的第一戰,我決定把我人生中最寶貴的一項經驗交給你。”
夜空之中電閃雷鳴,落地窗外的芭蕉葉子被吹得瘋狂舞動,風聲嗚咽。
大廳裡的燈被開啟。
鬼王達一臉肅容,雙手懷抱胸口,坐在沙發之上,高手的氣度在窗外風景的氣氛烘托之下,展露無遺。
何金銀像聽講的小學生一樣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烏青的眼睛努力張開,緊盯著鬼王達接下來的動作。
“我今天要教給你的,是我畢生之中面對無數強敵總結出來的一樣必用法寶。也是堂堂中國古拳法,任何一門秘籍之中都不能或缺的最終奧義。”
鬼王達手拿菜刀往桌面上一剁,“——殺氣!”
刀上的反光照過了何金銀的眼睛,令他精神一震,下意識的重複道:“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
鬼王達的一隻手緩緩的抬起,神色之中多出了追憶往昔崢嶸歲月的唏噓,“每一個人練武功的初衷都不一樣,練武功的目標也不一樣,但無論想要做成什麼事情,武功中的殺氣都是不能缺少的。
你想要用武功來強身健體,就是要殺死病魔,你想要用武功來炒菜做飯,就是要殺死雞鴨魚蛋,你想要用武功來泡妞,就是要殺死自己身上沒有魅力的部分。
沒有殺氣的武功不可以稱之為武功,沒有殺氣的拳法不足以號稱為拳法。”
窗外再度有一道閃電劈落。
鬼王達抬起來的那隻手掌一下子攥緊,手心裡傳出啪嘰一聲響,血紅色的汁液從指縫裡面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