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的道士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打量起我們來,他下面兩排的道士也個個伸長了一個鴨脖子一樣的頸子,目不轉睛的打量著我們。
這時候王道士急忙上前躬腰作揖,唱了一句道號又上面和左右兩邊單手作揖了一下,然後大聲說道:“老子廟王玄陽見過孟掌門,見過各位師兄。”
那上面的道士哈哈一笑,抬手說道:“好說好說,王監院,都是師兄弟些,不必拘束,兩位道友請坐。”
於是那潘純陽坐到右邊的一張椅子上去了,我們挨著他各坐了一把椅子。待我們三人坐定後,那孟處一微微笑著說道:“兩位道友前來的用意昨日潘經師已經對我講了,但此事茲事體大,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得了住的,故此今日請譚監院和七大執事及幾位班頭一同前來商議此事。”
一聽他這話我們都點了點頭,眼下八堂中只有七大執事,原來這經堂執事上個月突然羽化了,故此潘純陽才惦記著那執事的位置。
剛坐定後,孟處一開口說道:“王監院,眾所周知,咱們這天師雌雄雙劍乃是我們青城派的鎮殿之寶,這一百多年了從未外借,你說說你們要借雌雄劍的原由呢!”
王道士一聽這話,急忙站了起來,對著那道士單手作揖,又對著其他道士拜了拜,然後朗聲說道:“各位道友,大夥對那川南牛背山的殭屍洞可能都有所耳聞,這些年屍鬼禍害世間已不是一二,去年我們查明那殭屍洞眼下已經被一個叫仙姑會的巫婆幫會控制,她們具體想要做什麼我們還不得知,但肯定不是做好事。故此我們老君山老子廟查明情況後,決定聯合了幾大山頭的法師,準備前去將那殭屍洞剷除,免得對方養成了大量殭屍後,成為這世間的一大禍害。”
一聽這話,孟處一點了點頭,那兩排坐著的一群道士也點了點頭,左右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這時候王道士繼續說道:“各位師兄都是法術高超之人,必然知道那屍鬼的厲害,它們可不是虛幻之陰鬼,乃是肉身鬼,尋常的符籙很難將其殺死,非得神兵利器方能對付。我們久聞貴派的雌雄雙劍威力無窮,誅鬼殺魔最為殊勝,故此才斗膽前來一借。”
王道士話音剛落,只見左排倒數第二個面白無鬚的中年道士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老君山要去除妖除惡,與我們青城派何干,怎能將咱們的鎮宅之寶借與你們!”
這時候只聽到潘道士小聲說道:“此乃典造堂執事葉升中,監院的師弟。”
一聽這話,王道士哈哈一笑,說道:“葉執事,你這話說得偏差,天下道人一家親,都是敬奉的三清四御幾位天尊,如何說何干呢?”
王道士輕輕鬆鬆幾句話,怵得那道士氣鼓鼓的答不上話來,這時候只見那葉道人上方一名顴骨有些高長了幾根黃鬍鬚的中年道士說道:“此話倒是不假,但分門立戶,七花八葉,各表一家,雖說有些牽連,卻也各過各的日子,的確沒多少相干。”
王道士微微點了點頭,對著那道士答道:“尤執事此話也說對了一半,雖說是分家立戶,但咱們老君山和青城山,過去同為蜀中道庭二十四治,都是張天師祖師爺爺的門徒,比如我們的師爺,便是在青城山上受的三堂大戒,眼下我們老子廟的師兄弟,也多有在貴處修行的,遠的不說,這一百多年了兩派互為往來的人也不在少數,如何說不相干呢?”
那姓尤的執事面色一沉,不再吭聲。原來此人俗家姓尤,法號昇平,和剛才的典造執事葉升中都是監院譚升雲的師弟,故此要幫著擠兌我們。
這時候其它道士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無非是在說這劍借與不借。這時候那坐在左邊最上面的一個五十出頭的黑胖道士,一直半眯著眼睛癟著嘴巴沒有吭聲。
他聽了王道士這一番話後,緩緩說道:“王監院能言善辯,這話也說得幾分在理,但是你也是知道的,雌雄雙劍乃是咱們青城道派的法寶,不是哪一個人的佩劍,要是糊里糊塗的借出去,遺失了或損壞了,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那道士說到這裡,對著上面的孟處一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掌門,如果掉了,誰能付得起責?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不?”
一聽這話,那孟掌門一愣,乾咳了兩聲,然後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不過,不過他們也是借去除妖,為民除害……”
那黑胖道士又繼續說道:“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各走其路方是正道,強行除之,只怕要陰陽失衡,正邪莫持。”
那說話的道士正是青城一派的二把手,監院譚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