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悠了一大圈後我和王道士回到潘純陽的寮房內,那潘道士剛才去見他們掌門人去了。不過沒過多久他也就回來了,點頭說掌門答應了,說是明天大家商議的時候邀請我們也去,當面說這事情。
王道士點頭說道:“這孟掌門表面看上去不諳世事,以我看實則很懂得處事之道,你看他想把劍借給我們,又怕其他人怪他,不借嗎又要得罪我們老子廟,所以喊我們自己過去說自己過去聽,借與不借都與他不相干。”
潘道士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們這個掌門人還不錯,人也挺隨和,只是缺乏決斷的魄力,或許他並不是從小受戒在這山上的,是前任掌門超登法師從外地邀請過來的,然後直接做了這山頭的觀主,所以他沒啥根基,又沒幾個說話幫腔的心腹,平日說出來的話譚升雲也不怎麼聽他的。”
王道士笑著說道:“外來的道士可不怎麼好唸經,這是自然的。”
潘純陽又說道:“不過他還是有些本事,這些年監院譚升雲一直想反他的水,把他給拱下來自己做一把手,結果都沒有得逞,我聽說那市裡宗教局的人在力挺他。”
王道士點頭說道:“只怕這人也不是外人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二人又閒聊了一陣,傍晚的時候趁著王道士和潘道士在寮房內做晚課,於是我藉口出去逛逛,然後偷偷溜到山門口去了,過去後見到老葛還在車上待著,見我出去急忙問情況。
我皺著眉頭把大概的情況給它說了一下,然後說我還得在這山上住上一宿,讓它先回市裡去看著家裡。
於是老葛便吩咐我諸事小心後便回家裡去了,如今喬大富和我死磕上了,那邊一大群小鬼都依仗著我,我一走,家裡不能沒有人主持大局,七鬼又太貪玩不頂事,所以我喊老葛先回去看著。
我們在潘道士的寮房內住了一晚上,王道士和我住一個房,不過是兩張床各睡各的,我這人晚上睡覺喜歡死抱東西,要是抱錯了人那就尷尬了。也還幸虧那道士不打呼嚕,我這一晚上睡得也比較安穩。
這季節山下還不怎麼冷,但這山上一到晚上卻涼颼颼的,夜裡睡覺還得蓋上一床大被子才抵事。
第二天一早,我們剛起床便見到窗外那邊院子的門口來了一個小道士,他進來對著潘道士嘀咕了幾句話後便走了,然後潘道士急忙轉身到我們房間來說道:“譚升雲他們回來了,只怕是等會用過早齋孟掌門便會喊我們過去。”
我和王道士急忙洗漱,然後又簡單的吃了一點齋飯後便在房間裡面等著。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十分鐘便見到一個三十來歲拿著一柄拂塵的道士過來了,一進門後只見他對著潘純陽說道:“潘經師,掌門人請老君山的師兄到三清殿後面的老律堂去一趟。”
潘道士急忙說道:“行行行,我們這就過去,謝謝元師弟。”那青年道士傳了話後對著我們作了一揖,然後便離開了,跟個太監過來宣旨一樣。
於是潘道士急忙催促我們往外走去,出了門後,潘道士說道:“三清殿就在前面幾個殿後,幾分鐘的時間便到。”
我們點了點頭,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往那邊走去。穿過了幾處樓閣後,便來到一處大殿前面,只見那上面寫著“三清殿”三個大字,裡面供奉了道教的三尊大神,元始天尊、靈寶道君和太上老君三個老頭。
進去後我們也沒有拜神,而是徑直跟著潘道士往裡面的一處廂房去了,走到門口,見那上面規規矩矩的寫著“老律堂”三個方里見圓的大字。
跨步進屋,只見裡面擺了兩排太師椅,兩邊已經坐了十來個道士。最上面正中一張大的木榻椅端端正正的擺在那裡,上面坐了一名五十歲左右的道士。
只見他面容飽滿,丹鳳眼,三縷鬍鬚冉冉垂在胸前,膚色有些紫紅,那頭上髮髻上戴著五嶽冠,藍色得羅,外面套了一件紫色法衣。
我抬眼望去,見他正在拿眼打量我們,看他那架勢不用說也能猜到便是眼下這青城山的當家人掌門孟處一。
他的下方兩邊分別坐了四五十歲不等的一群道士,皆是著藍色道袍,有的套了一件網狀大褂,有的沒有,分別是客、寮、庫、賬、經、典、堂、號八堂的執事和幾位班主。
一進去後,潘純陽單手作揖行禮,然後說道:“啟稟掌門,五津縣老君山老子廟的王玄陽監院和玉陽子道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