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關著吧。”
朱翊鈞站起來,內心已經冷靜,羞怒已去,改變了主意。
見狀,李現連忙搖搖手,太監們撤去屏風,讓開道路。
“召內閣,石茂華,凌雲翼於文昭閣。”
坐上轎子,朱翊鈞交代。
殺人容易,治人難。
“母親這些日子可好。”
朱翊鈞突然問起。
“聖母在慈慶宮安好,每日不是看戲,遊覽花園,就是和仁聖皇太后打牌。”
李現小聲回到。
“多派些人去服侍母親,勿要讓母親不滿,幼軍也去些人。
再去告訴武清伯,多和母親通書信,書信你要看一看,讓武清伯多說些家鄉的事,緩解母親的思鄉之苦。
召道德修士去慈慶宮,不能耽誤母親禮佛。”
武清伯前番被被封賞後,被遣返老家,無令不能出門。
思來想去,最近時日還是兩不相見吧。
到了文昭閣。
等眾人至。
朱翊鈞問道。
“今日早朝,如此發難於朕,是欺朕年輕,不敢殺人嗎?”
眾人皆起身跪下,稱不敢。
朱翊鈞讓眾人起來。
張四維說道。
“言官所奏之事,臣也有所耳聞,並不是虛言。”
“那為何不能單獨奏報,卻非要選擇早朝?前番兵部推諉於事,改了工部,工部突然生出來此事,難道不是輕視朕?”
石茂華解釋。
“臣的建議不周,臣之罪也。”
朱翊鈞搖了搖手。
“如果要問罪,朕已殺人止怒,何必又招來諸位於此。”
張居正說道。
“兩年來,各地事多,這番擴軍急,軍備也急,工部匠役的確緊缺,充軍戶徵用,不通匠藝,皆累,臣有一言。”
“先生請講。”
“請天下諸司所屬班者,有力者照例每人月徵銀六錢,解送工部以備僱役之用。
百姓徭役已足,不可輕徵,撥用軍戶出,止出力役。”
從地方調工匠來京不足之用,然後不需要技術,只需用力氣的活,就交給軍戶。
這個辦法是個可行的。
朱翊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