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殺了吧。”
崔老頭伸手指著被掛在樹上的孫克旺,繼續道:
“他該死。”
周澤沒說話,等著崔老頭繼續說下去。
“讓她了了心願,然後我們一家子,自己解決,柴火堆我都準備好了,汽油也準備好了,就等著這一天呢。”
“那個屍胎,果然是你的女兒。”
“我恨我有這一雙陰陽眼,我倒是寧願我能一直糊塗下去!”崔老頭面露猙獰地嘶吼道:“但我看得見,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們的女兒一個人在墳頭哭,我看見了她在下面哭泣。
我多麼希望她是病死的,多麼希望她是病死的!”
人們常說,人間看似很美好,但至少,它還有一個“看似”,周澤其實也覺得,鬼,無非就是撕開了社會上虛偽偽裝之後所露出的人性最本質的一面。
他能理解崔老頭的心情,甚至可以說是感同身受。
“你可以報警的。”
“報警?告訴警察,我能看見鬼?告訴警察,他死去的媽媽告訴我,是他殺了她?”
崔老頭笑著反問道。
“你讓開吧。”
崔老頭對周澤道。
與此同時,
在周老頭身後出現了一道匍匐在地爬行的身影,在那道身影旁,小女童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她是最迷茫也是最無知的一個。
老太婆胸口上的傷口依舊清晰可見,這使得今天的她,速度很慢,但她那眼眸子中的恨意,仍然如此的濃郁,尤其是在看見樹上掛著的自己的兒子時。
你的敵人,準備投降了,他們準備在了結完最後一點心願之後,自我了結。
忽然間,
周澤覺得這好無趣,自己蓄勢待發的一拳,打算給昨晚自己洗刷恥辱的心理建設,全都變成了無用功。
“對不起,職責所在,我不可能看著你殺人。”
周澤主動向前走去。
“你用得著這麼迂腐麼?”
崔老頭看著不斷逼近的周澤咬牙切齒道:“我現在還能控制得住她,一旦我先死了或者她逃走了,會是什麼麻煩,你不清楚?”
“我也是職責所在,不好意思。”
說著,
周澤舉起了自己的拳頭,對著崔老頭打了過去。
崔老頭吃了周澤一拳,身形倒退了兩步,但也下意識地一腳踹向了周澤,周澤沒有躲避,這一腳直接踹中了周澤的小腿。
“啊呀…………”
周澤應聲倒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很難受我已經身受重傷的樣子。
“…………”崔老頭。
“…………”許清朗。
許清朗這個時候走來,看了看地上的周澤,小聲提醒道:“他踢得是你的腿,你捂的是胸口。”
周澤白了許清朗一眼,很浮誇地解釋道:
“這老頭,好深厚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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