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能看到了,他現在點到的這些人,都是帶有血氣和怨氣,所以他不會放過,哪怕他們投降了。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按照陰氣的說法,如果一個人殺了人,那麼死者會有怨氣殘留,這怨氣大部分會歸於天地間化為陰氣,也會有一部分衝擊兇手的心靈,給兇手散發出來的氣帶上一抹死者的怨氣。
至於血氣,那就是怨氣到達一定程度的表現,這種人殺的人不止一個,更不能多留。
人都是有氣的,異人能夠掌控炁,但常人無時不刻也在散發著炁,這個炁基本是不可見的,但李無眠能看到。
一條條活生生的生靈倒在他手裡,鞋底沾了厚厚一層暗紅,眾人中有些機靈的發現他的規律,頓時大鬆口氣。
“他點的都是殺過人的人,別一個個去送了,跟我一起,拼了!”一個粗豪漢子血氣湧動,大吼一聲。
七八條土匪竄將出來,李無眠掃了一眼,出手如電,頓時將那出頭漢子連同在內,全都倒在面前。
還剩最後一個身上帶著淡淡怨氣的青年,粗略一掃,六十餘人還剩下二十餘人,李無眠不多在意,將青年點出。
“真人饒命,我是錯手殺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的兒子,是一時糊塗,才入了土匪窩。”
青年聲淚俱下,土匪們都動容了,有人自認為無事,給這個青年說起好話,李無眠面色不動:“無需多言。”
青年乞求的看著他,看到的是一片冷硬,他淚流滿面,悔不當初,撿起一把血刀,自我了斷。
李無眠見此,揮揮手,這活下來的二十多個土匪頓時屁滾尿流而去,一路跑到山下。
有人目中賊光閃爍,慶幸自己逃得了一條性命,和剛才的戰戰兢兢地完全不同,看上去就不是一個好人。
思路客
山頭清淨了,李無眠坐在臺階上,望著青年不甘而去的臉,用怨氣和血氣區分該殺與不該殺,實在是簡單粗暴。
因為如果有人能看到他身上的血氣,嚇死都不奇怪,所以如果這個法則可以通用,他自己可就慘了。
也不僅僅是他,保家衛國的精銳老兵身上,從來不缺乏血氣和怨氣,那些人該殺嗎?當然是不應該的!
他同樣明白,現在這地上的屍體,其中不乏一些無辜的人,或是被逼所迫,或是不由自己,卻都被他殺了。
他放過一馬的那二十餘人,其中肯定有窮兇極惡之徒,因為窮兇極惡,有一些時候,並不一定要殺人。
所以,是他太粗暴了,李無眠笑了笑,現在死掉的,惡匪絕對是大多數,逃出生天的,能回頭的絕對是大多數!
也是很簡單的道理,少數和多數的區別,他想到這裡,又敲了敲腦門,但是即便是少數的無辜,那也是無辜,如果無辜僅僅是因為少數而死,那麼所謂的公道又從何談起,公道是否也需要顧及到少數和多數的區別呢?
旁人或許會為了這個問題愁眉苦臉,但李無眠卻不會將自己繞進去,很簡單:“誰叫你們要當土匪。”
往日他都是整個整個山頭的殺,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上山當土匪就是原罪,更無需傷春悲秋!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敏銳的耳力捕捉到若有若無的哭聲,他循著走過去,在一間屋裡,看到一些襁褓。
李無眠皺緊了眉頭,這時又有大量的腳步聲從山下入耳,傳來一聲聲驚呼,有個軍人出現在門邊。
軍人客客氣氣道:“長眠真人,我家長官知道您來了邊界,特地派我等來請。”
李無眠的眼神從襁褓身上移開,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連線在一起,漫不經心的問道:“誰啊?”
“張首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