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人吧?”胡星河回頭問老王。
老王把錢往自己的兜子裡塞,“不是,這兩天他老來院裡參觀,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感情是個參觀的。
胡星河往外走,剛走到二進院的正房門口,就見垂花門前身影一閃,參觀的老頭出去了。
嘿,還真是個怪人。
老王也跟了出來,“這老頭不怎麼說話,就是每天都來看上幾遍,問他也不說為什麼。”
“王師傅,這甬道的磚你們也幫著看看,需要換的就換嘍,還有牆磚,你們就挨個修整修整吧。”
“行,您放心。”
來到一進院,胡星河再仔細的看看倒座房的情況,這才出來。一出院門,就見剛才那個老頭站在大街的對面看著十七號的大門,見胡星河出來,他倒沒有動地方,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也不知道在觀察什麼。
胡星河看看老頭,他有點好奇,自己家這邊有什麼問題?他也跟著回頭看看大門。
看了一陣也沒發現什麼,他就很自然的走了過去。
“大爺,您老在看什麼呢?”胡星河笑呵呵的問。
老頭倆眼直愣愣的盯著前方,看都沒看胡星河一眼,嘴裡低聲的嘀咕著,“要還是不要?要還是不要?”
我去,神經病?
胡星河看著自言自語的老頭,心裡一緊,不會是個瘋子吧?
正當他猶豫還理不理這個“瘋子”的時候,從他家大門旁邊的一個院裡跑出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來。
“爸,您在這呢?劉大爺又來了,在家裡等著呢!”小夥兒跑的直喘粗氣。
“讓他等著!”老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爸,那可是我和我哥倆人的工作呀,您要替我們考慮考慮呀!”小夥兒急赤白臉的和老頭起急了。
“就想著你們的工作,老祖宗留下的產業就不要了?!”老頭也急了。
這爺倆大眼瞪小眼,都臉紅脖子粗的。
胡星河一看怎麼個茬?爺倆因為啥呀這是?
“哎哎,大爺,兄弟,兄弟,大爺!”胡星河得拉著呀,他往倆人中間一站,伸開倆胳膊擋著。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見倆人喘了一會兒,情緒稍微平穩了,這才追問,“大爺怎麼回事啊?我是十七號院的,你們是十六號的?”
小夥兒一梗腦袋,不搭理胡星河,老頭倒是開口了,“唉,我是十六號院的,這個院子是老家兒留下的產業,後來被我們單位佔了當宿舍了。這不是要落實私房政策麼,單位應承給我解決兩個孩子的工作,讓我們把這院子賣給單位得了,反正我們自己也住在這院兒。”
“原本也沒什麼不好,可是一想到我爹臨死時候的遺願,讓把這院子傳下去,現在……唉……”
老頭現在是兩頭為難了,一邊是自己死去的老爹,一邊是自己兩兒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