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小盒子裡放著的厚厚的一疊銀票,再看看面前含笑坐著喝茶的楊泉,蕭誠不由得感嘆不已。
播州楊家的興盛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個平時與田易混在一起看起來混不吝的傢伙,現在哪裡還有半分的浪蕩氣息,收斂起了那一套偽裝,剩下的便是沉穩、狡詐。
這廝比田易可要陰險得多了。
田易是真正的紈絝,這傢伙卻是拿這個來作掩護,便是田易也只是此人的一個工具人而已。
他幾乎騙了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
要不是今天他以這樣一種樣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蕭誠同樣也不曾看穿這人的真實面目。
“田家給了您什麼,我們也能給您什麼!”看著陷入沉思當中的蕭誠,楊泉道:“我們的要求是,您答應了田傢什麼,我們便也要什麼。”
吐出一口氣,蕭誠壓下了心頭被騙的不快。
這個世界,強手如林啊!
自己能騙人,當然也要有被人騙的覺悟。
“楊世兄,你這樣不怕被人騙嗎?”心態平復了,蕭誠笑問道。
楊泉搖頭道:“不怕,田疇不是一個能被人輕易騙到的人,連田疇都覺得有利可圖的事情,我們自然不能甘落人後。”
“想不到你們在田家那邊也埋有釘了!”蕭誠不動聲色地試探。
“他們在我們這邊也有!”楊泉卻是很坦然,“所以別人不知道田疇到了這裡,我們卻知道。田疇也知道我們知道。”
有點繞口,但蕭誠卻是聽明白了。
“田疇要是知道他弟弟被你像耍猴兒一樣耍著,只怕要跟你翻臉。”蕭成再次挑撥。
“蕭籤判你這可錯了。我與田易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真心實意。只不過我玩完了做事的時候,也是極認真的。吃喝玩樂與認真做事,這並不矛盾啊!”楊泉呵呵笑著道。“田疇可說不著我什麼。”
蕭誠點了點頭,又瞅了一眼盒子中的銀票,道:“銀錢雖好,但我還真不缺錢。田疇拿給我的是另外的東西,銀錢只不過是小小的賀禮。”
“您還是缺錢的。”楊泉道:“獨山那邊的那個楊萬富,現在到處都要用錢。田疇肯定沒有我們大方。”
的確沒有楊泉大方,看這盒子裡的銀票,不下十萬貫。
“看來你們也好,田家也好,在我身上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那也當知道,我想要掙錢的話,還是十分容易的。”蕭誠微笑著道。
“是!”楊泉道:“所以我們與田疇一樣,也會對你提供其它的幫助,而且是你現在最需要的。”
“我現在最需要什麼呢?”
“你現在最需的是拿到掌控黔州的權力。”楊泉道:“可問題是,你雖然是黔州的二把手,但卻被知州給架空了,你現在就是一個空頭籤判。拿不到實權,你就什麼也做不了。當然,以你的手腕,或者耗費掉一些時間,你仍然可以做翻馬亮,但是呢,有我們幫忙,你便可以儘快地做到這一點,你一定很需要時間。”
蕭誠一笑,攤手道:“你們楊家與田家一樣,的確是拿住了我的軟肋。能夠快一點地改變目前的局面,我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這就算合作成功了!”楊泉笑道:“那麼現在蕭籤判能不能跟我說一說您拿下田疇的理由呢?我也要跟家裡的那些人交待呢!”
“原來你是自作主張?”
“我可跟田易不一樣,在家裡說話還是有些份量的。”楊泉道:“家裡只讓我關注你,不過計劃總沒有變化快,田疇都親自來找你了,這說明他們一定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啊,為了不落人後,我只能先斬後奏了。”
“田疇要是知道他的弟弟透露給了你那麼多的有用的資訊,不知道會不會動用家法揍他一頓?”蕭誠連連搖頭。
“我跟田易是好兄弟,好事自然是要共享的。”楊泉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