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動著鞭子,抽在自己愛馬的身上,讓它快點跑。
保衛部處在瑞金靠山的北面,而中央辦公地點,則位處於瑞金的正中央。
走路需要半個時辰,騎馬也需要半個小時,最快的記錄是一個傳令兵同志,二十五分鐘從城外殺到內城。
碼頭卻突破了速度記錄,只用了二十分鐘,就跑進了辦公區。
負責保衛中央機構的戰士們,見到有人縱馬狂奔,立刻就將手裡的槍端了起來,大喝道:“站住!站住!”。
碼頭也知道這裡不是肆意奔跑之地,於是勒住韁繩,立刻翻身下馬,從軍裝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工作證,焦急地說道:“小同志,快讓開,我有要緊事兒要忙!”。
負責警衛的戰士,認真地檢查了工作證,而後抵還給碼頭,敬了一個持槍禮,就放行了。
碼頭將馬拴在旁邊的旗杆上,囑咐門口的小戰士幫忙幫忙看著,自己帶著警衛員,往裡面衝。
現在的中央,是大雜燴,十幾個部門合在一起。
碼頭和警衛員兩人,順著七扭八歪的走廊,走進了一棟小院子中。
軍事委員會。
這是瑞金最重要的部門,兵戈指揮之所,所有的對外戰爭方針,全從這裡發出。
重要場所,只認證件不認人。
碼頭每進一道門,就要上交一次工作證,而且還得不停地回禮。
這跟碼頭剛到瑞金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就連教員都借住在老鄉家,沒有怎麼多的機構,平常辦公開會,就在旁邊的破祠堂當中。
現在盤子大了,官僚氣息也重了。
辦什麼事兒,都需要開會、請示。
在上海的時候,就有一位縱橫官場的老前輩說過,如果你所在的單位,一天開八場會,就說明這個單位要走下坡路了。
“李部長,好久不見,今天您怎麼有空過來了?是過來找副主席的吧?”
“現在不趕巧,副主席現正在開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會。”
“要不,您過會在過來!”
碼頭正低頭往裡走,就撞見了副主席的機要秘書。
熟人見面,自然熱情地打招呼。
機要秘書大人,見怎麼焦急,就知道是來找副主席的,於是輕聲告知。
十萬火急的事兒,碼頭也顧不上開不開會了,焦急的說道:“富春,我的很著急。”
“就幾句話的事兒,還請你把副主席請出來。”
“要快!”。
富春也聽出碼頭語氣之中的焦急,只能點點頭,勉為其難地往院子裡面走。
碼頭沒有進去,而是等待院子門口,看著牆上的水珠。
“稼軒,有什麼急事兒!”
副主席端著胳膊走出院子,對正在門口打轉轉的碼頭,柔和地問道。
碼頭關切的看向副主席的胳膊,問道:“領導,這陰天下雨的,您的胳膊又疼了吧?”。
副主席端著的胳膊,是因為北伐的時候,墜馬而照成的。
戰火前線,醫療手段,十分的匱乏,只能簡單的處理。
由此就落下了病根,只有端著,才能得勁一點。
可骨傷,最要命的就是陰天下雨,疼痛會從骨頭縫爬出來,折磨著你。
“別提了,正是難熬的日子,就沒有晴的時候。”
“不說我的老毛病了,離心臟遠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