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天虎獵獸團眾人驚恐的回頭,看清兩人的臉之時,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與此同時,眾人也頓時察覺渾身如同落入泥潭,體內的玄氣也難以再如常運轉。
非梧撤去了隱身術,織影利用自身的玄氣將這片宅邸籠罩,並強行鎮壓了獵獸團眾人的實力,以免有人趁亂挾持再次人質。
她們的出現,讓雲肆面色一喜,卻聽到非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催促著,“都愣著幹啥,這小子搶人都搶到你們老巢來了,教訓他啊。”
雲肆臉上的驚喜頓時煙消雲散,一臉複雜的看著她。
咱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必表現得如此明顯吧。
面如菜色的不止雲肆一人,還有天虎獵獸團的眾人與他作陪。
為首的嚴天虎用面如死灰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她們不是被城主府抓走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們的地盤之上。
歐陽卓信誓旦旦稱只要自己能暫時押下夜岸,他就有辦法讓這幾人束手就擒。
嚴天虎也是一時被歐陽卓給出的誘人利益衝昏了頭腦,才會答應了他的條件。
如今債主找上了門,雖說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但在經歷了月初集會之事後,整個陽海城的武者都知道這冤家是個笑面虎。
“梧……梧桐,你……你們怎麼出來的?”
話音剛落,嚴天虎就後悔了。
眼下這種情況,他就是說上一句“好巧”,也比問他們是怎麼從城主府出來的更合時宜。
他這話說得多少顯得他們之前敢於關押夜岸等人是因為有恃無恐。
聞言,非梧毫無意外的綻開了笑顏,看得嚴天虎頭皮發麻。
“自然是走出來的。”
說著,她的步子不緊不慢的往嚴天虎的身邊挪了幾步。
嚴天虎臉上的血色已然褪盡,非梧往前挪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額間的冷汗凝聚,沿著兩頰流下。
毫無預兆的,非梧往前一跨,與嚴天虎的雙目對視著,語氣很輕,卻顯得陰惻惻的:
“怎麼,你覺得城主府有人能攔得住我們?”
嚴天虎打了一個激靈,這個大冤家向他靠近之時,他連自己的墓誌銘都已經想好了。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從一個女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梧桐姑娘,小人……小人只是被……歐陽卓蠱惑,才會一時糊塗。”嚴天虎強撐著精神為自己辯解著。
非梧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歸元客棧的血案,團長大人您不會不知道吧?”
“這……”
嚴天虎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脊背發寒。
歐陽卓公正嚴明的形象已經深入每個陽海城百姓的心中,嚴天虎以為自己不過是替歐陽卓引走夜岸,方便歐陽卓去客棧拿人。
最初他並沒有想過歐陽卓會在歸元客棧大開殺戒,後來得知此事之後,他還在心底裡產生過一絲動搖,但最終還是選擇站在歐陽卓那邊。
現在非梧突然提起此事,難不成,她要把這一筆記在他的頭上?
嚴天虎心中叫苦不迭,計劃不是他提的,人不是他殺的,鍋卻要他來背。
非梧臉上的笑意斂了斂,“那是五十三條無辜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