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才女也不是那麼笨,已經反應了過來。”
見灑樓中眾人議論紛紛,其中一人還欲起鬨,話還沒出口,一根筷子筆直地插入身前桌上,嚇得驚叫出聲。
這邊異動,頓時令酒樓內的議論聲平復,看向驚叫的那人。
待看到那枝插入桌中的筷子,立時驚叫聲一片。
公羊寒雪無奈地看向田伯光,這不是擾亂自己的生意麼。
洛惜也注意到這邊情形,見田伯光出手相助,徑直走了過來,施禮感謝。
“多謝大師出手相助。”
田伯光擺了擺手,說道:“最見不得這種嘴賤之人,所以忍不住出手,不必道謝。”
洛惜點了點頭,也不客氣,隨即說道:“剛才之事,還望眾位休要再以訛傳訛,今日各位的花費,我城主府請了。”
洛惜如此舉動,倒是令田伯光詫異,這女子看著柔弱,做事卻是額外大氣。
“不知可否與大師共坐一席?”洛惜趁機提出,看樣子是想擺脫唐白羽。
田伯光自然非常樂意,剛才之所以出手,便是想趁機拉近與這城主府千金的關係,以便尋找機會取得酒仙蘭和天香豆蔻。
唐白羽見洛惜竟然去了田伯光那一桌,頓時怒火中燒,原本今日事,一切都如計劃般發展,未曾想中途殺出個和尚破壞了好事,唐白羽又怎會善罷甘休。
惱怒的唐白羽提著一壺酒,便來到田伯光桌前。
“這位大師,剛才眼拙,若有得罪,還望不要介懷。”
田伯光懶得理會,端起一杯酒獨自品嚐,將唐白羽晾在一旁。
“唐公子,奴家替大師來跟您喝一杯,剛才之事,不打不相識,兩位也算結緣了。\./手\./機\./版\./無\./錯\./首\./發~~”公羊寒雪見如此僵持,必然不妥,主動端著酒杯前來。
“不知老闆娘與這位大師是何關係,又憑何替大師喝酒?”
唐白羽一句話,便噎住了公羊寒雪,不過老闆娘也是經常經歷這種事情的人,這局面倒也難不住她,臉上笑意依舊,手臂搭在唐白羽肩頭,說道:“姑蘇城第一才子,奴家也是仰慕已久,今日難得可以和公子喝酒,便沾了大師的光,借這個機會圓奴家的一個夢想,唐公子,可千萬不要拒絕奴家喲。”
公羊寒雪可憐兮兮地看著唐白羽,神情間盡是對唐白羽的仰慕,一隻素手搭在肩頭,唐白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自己之前怎麼不知道這醉歸樓還有這麼一位美人。
忽然想起洛惜還在眼前,唐白羽立刻收拾好心中旖旎,拉開與公羊寒雪的距離,神色鄭重。
“老闆娘,今日這酒,可並不簡單,一是賠罪,二是道謝,姑蘇城之人,大都知道我唐白羽心繫洛惜妹妹,因此便經常有人拿這事來打趣,不曾想今日有人又藉此事衝撞了洛惜妹妹,實在是深感歉意,剛才令狐大師出手相助,在下心中不甚感激,而老闆娘與大師非親非故,自然不好以這杯酒來與老闆娘你乾杯,所以這杯酒,還請大師賞臉。”
老闆娘無奈地看了眼田伯光,眼神中盡是我已經盡力了,沒有辦法的意思。
田伯光一口美酒下肚,忽然站起身來,對旁邊的洛惜說道:“不知道洛小姐可否賞臉,替在下題幾個字。”
洛惜見狀,站起身來,跟隨田伯光走到書案前,田伯光輕語道:“煙鎖池塘柳,桃燃錦江堤。”
洛惜聽聞此句,霎時美目連連,看向田伯光的眼中,滿是對文采斐然的高人的崇拜之意,立刻將此兩句書寫了出來,眾人再度圍了上來,待看到此句,瞬間紛紛喝彩。
“此對簡直絕了!”有人稱讚連連,“對仗工整,平仄有序,並且都包含。”
“不僅如此,你們仔細看看,上聯的煙,偏旁是火,下聯的桃,偏旁是木,火克木,上聯的鎖,偏旁是金,下聯的燃,偏旁是火,金克火,按照這種順序。(下一頁更精彩!
,水克金,土克水,木克土相生相剋,簡直是完美!”
聽聞此人之言,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本大家只是以為每個字的偏旁帶之意,卻沒想到還有這種對法,如此一看,之前無論是唐白羽還是洛惜所對,差距不可謂不大。
洛惜也是驚歎不已,開口道:“上聯煙鎖池塘柳,一個鎖字,便將整個描述的情景由動轉為靜態,明明煙霧是流動的,呈現的卻是一幅靜態的畫面,而剛才令狐大師所對的下聯,核心卻在一個燃字,明明桃花盛開是一個靜態的畫面,可這個燃字,卻讓整個桃花盛開,兩岸綻放的情景動了起來。實在是妙哉。”
“令狐大師,文采斐然,小女子這點筆墨,實在是相形見絀了。”
田伯光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不要妄自菲薄,知道為何我不自己寫下來嗎?”
洛惜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得田伯光心裡撲通直跳。
“為何?”
“因為我的字醜,拿不出手。”
洛惜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哪有人說自己字醜的,只當是令狐大師為寬慰自己自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