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是蔣進的聲音,南棠父女連忙迎了出去。
一開門,才知道原來襄王府剛剛放出風聲,道襄王昨日只是看在神醫求情的份上才暫時饒過南家父女,至於最終如何處置,則要等襄王慢慢想好後再作定奪。
而眼下這一訊息已迅速傳至了平城所有大街小巷,對南棠父女極其不利,要他們小心些。
報完信後,蔣進又再三叮囑了幾句,才匆匆離開。
蔣進一走,為了寬慰憂心忡忡的父親,南棠只好撒謊說這是自己與襄王事先商量好的,用來掩人耳目的招數,所以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南懷樞雖然將信將疑,但事到如今也只好選擇相信女兒了。
晚上,鄔青蓮終於回來了。
只是一進門便大發脾氣,罵南棠父女竟然敢得罪王爺,簡直就是不知死活!還讓南懷樞明日留在家中,別去鄔家丟人現眼!更別拖累了鄔家人。
看著父親唯唯喏喏的卑微模樣,再看看咄咄逼人的鄔青蓮,南棠雙拳不禁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須臾,回到自己房間後,南棠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索性一把推開窗,衝著襄王府方向直磨牙!
死襄王!臭襄王!
成心要把我父女倆架在火上烤是不?這般黑心腸,巴不得你喝水嗆死、吃飯噎死、出門撞死!
南棠正詛咒得興起,不想眼前突然劃過一道白影!
下一刻,望著對面突然出現的冰山男子,南棠驚得聲音都變了:“王……王爺?”
疑心是幻覺,她連忙用力揉了揉雙眼。
然而再睜眼時,卻發現那蕭言已雲淡風輕般坐上了自己床榻,冷冷地望著她。
再三確認後,南棠頓覺一陣晴天劈靂!
好一會後,她才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舌頭:“王爺,其實小人方才並非要詛咒你,而是在朝天禱告,祝王爺事事順利,喝水順暢、吃飯飯香……”
“所以,你方才一直在詛咒本王?”一道冷冰冰的、毫無起伏的聲音倏然打斷了南棠。
得,敢情全都白說了。
偷偷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南棠正準備來個破罐破摔,抱大腿求饒時,蕭言竟朝她緩緩招了招手:“過來。”
南棠卻頭皮一麻,連連後退:“王爺……能不能別掐脖子了?”
然而話音才落,南棠突覺身子一輕!
下一刻,看著近在眉睫的冰山臉,南棠正要掙扎,不想才一動彈,蕭言卻突然手底一鬆,同時身子一個踉蹌:“咳咳——”
看著這一幕,南棠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在此時,她才發現,男人雖然仍舊墨髮如絲,白衣勝雪,但究竟還是多了一絲隱隱的狼狽。
於是,她試探般問了一句:“王爺,你來找小人是為了……”
“解毒。”蕭言言簡意賅。
“可小人只懂寒毒,其餘一概不曉。”
“好個一概不曉,那破廟裡頭又是怎麼一回事?”蕭言猛一抬眸。
聞言,南棠如被針扎:“你、你竟然找人暗中監視我?”
蕭言卻沒接茬,只一字一頓問:“治?或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