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賢社早報》稱:
昨日大朝,攝政王趙御發表重要講話,為大梁朝的發展指出一條明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國家將以發展經濟,改善民生,提高全民文化水平為主要目標,廣泛普及蒙學教育,提出“百善忠當先”的教育思想。
高度重視軍隊建設,增強各軍的單兵作戰能力,提出精兵計劃。強力遏制民間武團發展,決不允許武團教派侵犯百姓生活。
進一步鞏固《泰平之盟》,皇室與各門閥緊密合作,加深共識,增加互信,提高工作效率,為大梁朝走向昌盛奠定基礎。
我大梁朝,是獨一無二的,不容置疑的神州正統。統一神州,乃是全華夏兒女的心聲。希望在我們這一代,完成高祖皇帝的偉大夢想,擴土萬里,再無蠻夷。
最後唐賢社主筆許洛塵發表評論稱:大梁朝迎來新氣象,在慈愛的曹太后、英明的御攝政帶領下,必將走向輝煌。我朝大興皇帝,將來必然是一位與御攝政同樣英明的皇帝,大梁朝是充滿希望的。
許主筆的評論,得到秘書省點名誇讚。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秦王自導自演,還自己給自己點贊,頗有些不要臉的意味,然而這不就是**家們的常用手法麼。
這些表面文章,都是寫給百姓看的,具體大事內幕,完全不會讓百姓知道。
但梁朝基本走向總要定下個基調,教化民眾也是很有必要的,讓百姓知道,我朝到底要幹什麼。
也要讓門閥知道,這一屆皇室成員想幹什麼,讓他們順著皇室的思路去考慮問題。他們自然而然的,會去想自己在這方面能謀取到什麼利益。
等他們想明白了,或許自己就找上門來談判。梁朝的門閥,做人高調,辦事更高調。他們不會被動的去考慮問題。如果他們覺得打仗能獲取利益,他們是不會放過機會的。
同樣,如果他們覺得開疆擴土不能讓他們獲得利益,那他們是絕不會出兵的。所以蘇御不會放低姿態去求他們。
令人敬愛的,日理萬機的御攝政,忙了一上午,感覺很是疲憊,正在王妃書房裡,倒在郡主榻上,饒有興致地看書畫報,看洛陽城裡的這些怪物,花裡胡哨的可笑事蹟。
突然傳來吵鬧聲,還聽到女子的尖叫。
很快有門房丫鬟跑來,報曰:趙檀夥同兩名男子,硬闖王府,已被王衛拿下。
前些日,不知趙檀藏在何處,雖然張貼文榜說赦免她,可她沒去趙準那裡報到,反而今日帶著兩個人闖秦王府,還歇斯底里的高聲叫罵。這妮子是不是瘋了?
說來,趙檀那魯莽性子,還真就不像趙棣。不過也不能因此就說她不是趙家人,且看那些公主、郡主,好有幾個都是她這般莽撞。不說別人,太長公主趙瑛其實就是這個德行。
清算康王一派,瞅瞅把趙瑛給忙活的,好些人跑到她那裡避難,哭喊著請求太長公主庇護。而這位太長公主也真的是很賣力氣,三天兩頭往庚王府跑。希望趙準放過那些人。
大部分人,趙準都能放過,但有些人涉及重罪,無法開脫。趙準不能做主,老公主就跑來秦王府說情。比如昨天晚上她就坐在宵鳳閣絮絮叨叨一個時辰才走。五十多歲的大老孃們,嗚哩哇啦說老半天,聽得秦王頭暈腦脹。
“把她送去小西樓吧。”蘇御站起身,嘆了口氣。
……
小西樓裡傳來趙檀的哭聲,一邊哭一邊訴說委屈,越委屈越哭,啜泣不止。
蘇御掏了掏耳朵:“好啦,別哭啦。我會給你正名的。不過你別指望我給你道歉,這是賢王與康王的鬥爭,沒有我,他們就不鬥了嗎?而康王的死,到現在也是個懸案。嫌疑人很多,但我明確表態,不是我乾的。”
“那是誰?”
“我覺得曹玉簪嫌疑最大。因為康王的死活關乎到她和大興皇帝的命。”
趙檀沉默。
蘇御拉沉臉:“你這丫頭忒不懂事,難道你體會不到我的仁慈嗎?你作為康王名義上的女兒,我殺你十次都沒人說我殘忍。我放過你,你不知道感謝嗎?還跑到我門前鬧,你鬧什麼鬧?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嗎?你自己來也就罷了,還帶著兩個男人來。他們是誰?來這裡來想幹什麼?想試試本王的刀夠不夠快嗎?”
跟趙檀一起來的是霍子珍和張之魁,他們不是來搗亂的,只是陪著檀傑人來王府自首。小哥倆鼓勵趙檀自首,可趙檀不想去趙準那裡,而是直接來到秦王府。
一路上她的情緒還算穩定,可當她來到王府,被王衛拒絕,她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大吵大嚷,高聲咒罵。
跑到王府門前罵王爺,王衛豈能容忍,於是便把她和兩個隨行人員一起拿下。要說霍子珍和張之魁真是兩個倒黴蛋,本來是一件好事,偏偏被趙檀辦成了壞事。
當然,以上這些話是趙檀說的。
在她說話時,蘇御一直盯著她的眼睛。
她說她現在最恨兩個人,一個是殺害趙棣的最大嫌疑人曹玉簪,一個是落井下石的梁王妃。前幾日梁妃在北市、南市、西市巡迴講演,趙檀藏在人群裡,壓抑不住心中憤怒,差點衝上臺去跟王妃理論。
她越是避重就輕,越是強調別人,蘇御越是失望,覺得自己的仁慈,沒有換來應該有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