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房清妍還未起身。
當她梳妝好,聽到嵇珹又雙叒叕來了,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直咳,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昨夜,母親對塗橘冷熱交替的弄著玩,她也是聽說了的,但想著讓母親出口氣,便也未曾阻攔,可她萬萬沒想到,嵇珹會再次登門。
她忙吩咐胡嬤嬤,務必將嵇珹攔住。
藉口也是現成的,準新人在大婚之前見面會沖掉婚後的好運,自古就有婚前見面,婚後不相見,等諸多不吉說法。
大約一柱香過後,房清妍在婢子的簇擁下終於趕到。
嵇珹的確沒有進閨房見塗橘,可是他讓茯苓與一堆老大娘們進去了。
這些有膽子進房府的市井大娘們,那都是鎮上的三姑六婆,不僅有眼神毒辣的師婆,甚至還有懂醫的藥婆。
大娘們一進去,就感覺屋裡空氣冷的扎臉,屋裡比屋外更冷。
屋內陳設能一眼看到底,除了一張架子床,甚至連個取暖的炭盆都沒有。
而床榻上的少女高熱不退,裹著厚被瑟瑟發抖。
“記得前些日子府尹老爺審案,傳這姑娘上堂時,她身子還好好的呢,這可怎麼回事?”
塗橘早在外面嵇珹說話時,就辨認出了他的聲音,見一窩人湧入也不慌,只是裝得更可憐了。
茯苓也發現塗橘身上蓋的被子厚的詭異,而將手探進被窩裡,卻冰涼一片。
塗橘睜開一條眼縫,藏在被窩裡的小手,準確握住對方的纖手,在手心裡放了幾根碎蘆花。
“這被子有問題。”茯苓當即瞭然,拉過被角將錦緞扯開。
瞬間,錦被裡面蓄著的蘆花,揚了滿屋。
“想不到啊,這種貴人的錦被裡面,竟蓄滿了蘆花?”
“這都是後孃給繼子做冬衣的玩意,現在也用到了人家小姑娘身上。”
塗橘半瞌著眼眸,似是夢囈,喃喃道“冷,好冷,熱……好熱,為什麼要潑我冷水,又讓我泡熱水……”
“老嫗懂些粗淺醫術。”醫婆上前,在眾人的注視下給塗橘看診。
很快醫婆就有了結論,神色驚駭,高聲道“這法子也太過陰毒了,先讓一個弱女子受大寒,再受大熱,這一冷一熱交替,就是鐵打的壯漢也撐不住啊!”
“天啊!”
“這房府也太缺德了!”
“這是又要殺人害命!”